再无身孕,唯一一个宝贝疙瘩,可不是被娇养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大约也是一层保护色,不是嫡子,却是长子,在一个正妃背景深厚的王府中,不太出息还更安全。
骄横的小少女似乎对京城的那些权贵了如指掌,此时神情间也多了三分凝重。
“刚才出面的老人是齐王殿下的恩师,孔长寻,在齐王府的地位崇高,便是齐王也没少受他教训……不过,他真要霖公子清理什么河道?”
小少女蹙眉,“这也太伤皇家的颜面。”
赵易寒没有说话。
老船夫瞧了眼客人们目中的惊愕,轻轻一笑:“据传,海王定下的水上规矩,其实不是近来才立的,而是三十年前就存在。”
“当年,先皇路过南安,来到古渡口,与一耄耋之年的老人同船渡河,二人闲谈之际,说到海盗横行,水上不安定,老人信口提了些行船的诸般规矩,先皇予以补充,二人越谈越投机,便把所言所想,都刻在一方巨石上。”
“先皇认为二人所书的规章十分严谨,还专门在巨石上落下私印。”
“现在那块巨石就立在新渡口外,人人路过皆可看到。”
他语气平和,说了这一番话,也不管这一群客人怎么目瞪口呆,信还是不信,再不多言,遥遥看向远处那座若隐若现的岛,心中不自觉畅快起来。
赵易寒何时见过这等敢随意拉先皇做文章的大胆之人,也不知该不该信这些言语,只能挑眉一笑:“有规矩总是好事。”
不过,哪怕随意攀扯了下先皇,海王的规矩就当真能人人遵守?
齐王家的孔先生,可不像是会因为此地有先皇的一点儿传说,就委屈自己的人。
那位霖公子更不会顾忌这些。
霖公子的确已经气zhà了。
他还是不大敢与孔老头作对,就怕回头他亲爹削他,可心里不痛快,直接把身边的家丁护卫都骂得狗血淋头,更是绝不肯去做什么河道清理。
海龙卫两个穿着黑色短打的力士过来押送的时候,霖公子一挥手就要冲出去杀人。
孔长寻摇摇头,一边让下人过来给霖公子整理衣冠,一边轻叹一声:“你以为这里是京城,还是齐王的地盘上?”
霖公子哼了哼:“区区一个商家,就算手底下养了几个豪奴,还真敢得罪我不成?”
他心思一动,“不过,他们那船可真不错?”
孔长寻失笑。
海王的船好,天下人不是傻子,谁能看不到?可这些年过去,如今还有人敢乱伸爪子?
“去年你舅公在南安犯了老毛病,在船上设赌局骗了一大笔银子,有人还不出,还把人扔到水里钓鱼玩,正好碰上海龙卫,人家救了人,还再三警告,可他并不当回事……”
孔长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