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聘回来的那些,长相不说丑,但连家里的丫鬟也比不上。
最后她想纳这个方氏,还是她受了婆母几句挤兑,一时气恼,才冲动了,一说开,心里就后悔。
这要是真进门,那就是个良妾,生了儿子和她的孩子地位相差不大。
如今让老六截胡,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连对上婆母,也多了几分真孝心。
方氏进门子之后,也唯独她是嘘寒问暖,当嫂子的,到仿佛比当娘的还cāo心。
大户人家的妯娌,向来都有些不能搬到台面上的龃龉,许家放在外人眼中,已经算是家宅和睦。
nǎinǎi们心里慌乱的很,许家三兄弟也瘫坐在花园凉亭中,一边烤火,一边灌了两口酒。
许大福眯着眼在心里盘算事。
不多时,老黑匆匆而至,顺手把皮袄上的雪花都抖落,这才进了亭子:“老爷。”
许大福把桌上的酒壶递过去,老黑灌了两口,才低声道:“城东方家豆腐坊在南安城开了有小三十年,方老头爹还在世时,就给咱们家送豆腐,身家清白。”
“六nǎinǎi的确是他们家的长女,在南安城生活十四年,左邻右舍皆可为证。”
“据传,六nǎinǎi的母亲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也识文断字,主家出了事,被发卖,被人无意中带到南安城,这才被方老头买下。”
“至于六nǎinǎi一身功夫传承自何人,尚不清楚。”
说着,老黑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竹纸。
两兄弟凑过来,打开一看,却是登时大惊失色。
许大福手哆嗦了半天,一把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饭菜酒壶扫开,小心翼翼把竹纸放在石桌上,这才松了口气。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好诗,好诗!”
许大福一连念叨了好几遍,又忍不住赞叹,“字也好!”
两兄弟长叹一声,接着翻阅,这些竹纸上的内容杂乱,或一幅画,或两行字,零零散散,却是让二人都看得入迷。
南安城文风不盛,时常被讽刺是不毛之地。
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但凡能读书,能写出一笔不坏的字,便可投到南安郡王门下做个清客师爷一类。
像许家这样的商户人家,祖孙三代里就没出过有学问的,要是能读得进书去,哪里还会行商?
士农工商,当了商人便是再有钱,那一样是任凭人家揉圆捏扁,毫无办法。
虽然自己的确没学问,但那不代表他们不会欣赏,许大福的妻子就是读书人家出来的,可见他多推崇读书人,自己也没少搜集市面上的书本附庸风雅,装点门面。
何况有些东西,便是街上寻常老翁看了,也能看得出好坏。
此时此刻,摆在他们眼前,被人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