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元元年,飞骑营被西夏的铁林军三千人埋伏,吃了个大亏,从那日开始,我谍组的顶尖高手黑羽就变装入西下,费心筹谋两年多,终于挖出房复埋在我们镇西的一条线,可也因此暴露,去年我就说过,不可贪功冒进,必须撤出来,可她到好,给我玩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她是一个间谍,算个屁的将……小燕儿,我问你,黑羽没的冤不冤?”
站在方若华身后一娃娃脸的男子冷声道:“冤!”
方若华轻声道:“我听说黑羽死之前直呼值得,说什么她守住了忠义,以一己之力,拼掉了五十余人,一换五十,值!”
一群黑衣人鸦雀无声。
“你们说值吗?你们去问问苦等黑羽过门的曹将军,去问问黑羽她爹娘,问问她未及弱冠的弟弟,甚至去问问她家那条大黄狗,拿黑羽的命,换五十余西夏士卒的命,他们觉得值不值!”
“……不值!”
无数人哽咽出声。
“别说五十个,就是一百个,一千个,那也不值!我们将士,城门外御敌,死守不退,死一千人一万人,哪怕只杀死西夏士卒几百人,只要城门不破,他们冲不过我们的血肉屏障,踏不进我大宋国土,老百姓们不用饱受战乱之苦,我们的死便是值得,可像黑羽这般蠢不可及的牺牲,不值得,没有必要。”
方若华叹气,“元儿,你马上要去西夏,我已经叮嘱了很多遍,现在我再叮嘱一遍,我要你去当我离间西夏君臣的棋子,你确实是一枚棋子,但我要你求生,不是要你去求死,你明白吗?”
“郡主放心。”
展昭看不到说话之人的模样,那人整个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之下,却听得出来,那声音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多岁。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只是有些不是滋味。
方若华说完话,沉默了片刻,笑道:“吃吧。”
展昭就见所有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纷纷出刀割走羊身上鲜嫩肥美的肉,方若华也拿了个盘子,抢着把羊腿上最鲜嫩的肉片下来,举步走到展昭身边,递给他一双筷子。
“尝尝看,等你回东京,怕是吃不到我们西北最好的羊了。”
展昭自然不会推辞,方若华看着他慢慢吃,也放松下来倚在旁边的石头上,回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只觉得不容易。又想到自家那道考题,更是有些无奈。
‘武死战’上面明明还有‘文死谏’,偏偏又给划去,据说出题者觉得文死谏或有沽名钓誉之嫌疑,去历练的修士大多年幼,无法把握分寸,便把考题简单化。
好一个简单化!
一点也不简单好吗,这题目难解的很,反正她每一个小时空的经历都认认真真过,当成自己的一生,她绝不会为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