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声音却不自地哽咽起来,说完也后悔了。好什么好?她刚才在乱想些什么?她自然要和夙雪好好活下去, 怎么往死的方面想去了?
暗自碎碎念时,一点冰凉忽自她眼角划过。夙雪为她拭去汪在眼眶里的泪珠,柔声而笑,“这是怎么了?小哭包?”
水容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敏感,仔细想来,或许是在心疼因此替自己领罪受刑的夙绥,当下又甩了甩头,由着夙雪轻握自己的手,喃喃地反复:“没事,我没事……什么小哭包,不要乱讲!”
整只手被夙雪覆住时,她忽觉一股冰凉自手背渗入,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却又不像是灵力造成的凉意,心中正诧异时,这古怪的凉意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夙雪的手也变回了她所熟悉的温热。
凉意退得太快,水容还没来得及吩咐软包子系统对其进行探测,只得皱了眉托住夙雪的手,不着痕迹地来回探测一番,却又什么也探不出来,倒是遭了夙雪的调侃:“你喜欢我的手?”
水容当即一挑眉,反问:“你身上,还有我不喜欢的地方?”
与她又闲谈一番,直到千灼二人的告别声传来,水容也没弄明白夙雪的手突然变凉的缘由,只好和她一同站起,准备去送送二人。然而她才走到门帘旁,又被夙雪挥手拦下。
“我方才瞧了一眼,此地离嘉武城约莫只有百米不到,你若离开船舱,定然会被底下的盘查人员注意到。”夙雪边说边推她坐回原处,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只不晓得何时备好的食盒,打开放在她面前,“我去送送二位前辈,你且先吃些凉糕,乖乖等我回来。”
水容才点头,便见视线中那抹红影一摆一晃,转瞬消失。她低了头望向精致的食盒,捏起一块方形的剔透软糕,送入口中,只觉芋头的清甜在舌尖渐渐散开,伴着些许莲香。
离开内舱才不到十步,夙雪面色一变,抬手抵在舟中窗框上,掩口咳嗽了几声,只觉体内似有火在灼烧,蚂蚁啃噬般的疼痛钻入脏腑。
她迅速取出一块帕子,拭去手心的血迹,抚着被yin幽之息侵蚀过的颈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慢慢踱出去。
她虽是雪狐妖与魔修的后代,按理说应当不会惧怕yin幽之息,然而自从七十余年前转修仙道后,她体内的平衡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似这样短时间内接触大量的yin幽之息,反而会损害她的身体。
走出内舱,目送千灼与枣沁一前一后跃下灵舟、顺利入城后,夙雪平复完气息,才对掌舵的南绫道:“有劳你了,水容才醒,还需照顾,等离开嘉武城的结界范围,你唤我一声,我便来与你换班。”
然而南绫却摆摆手,自顾自cāo控法阵,“不必不必,你只管照顾右使吧,这儿还有小念念陪我呢!”
卧在她膝上的玄猫半睁开惺忪睡眼,暗紫眼眸瞥了夙雪一眼,奇道:“雪狐狸,你身上怎的缠了这般浓的yin幽之息?快找右使给你采走,不然要伤到心肺!”
“采走”二字,似是无意戳到了夙雪的敏感点。她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yu回去时,只听南绫与自己传音道:“别撑着,难受就说出口,一定要让右使知道!”
她的脚步微顿,却觉得此时不说也无妨。过不了多久便会进入青砚谷,只要入谷,不论她说或不说,水容亦会与她采撷灵力,将她体内的yin幽之息采了去。
而此时,尚早。
她却是不曾考虑到,这世上总有种颠覆一切计划的因素,名为“意外”。
……
由南绫与念幽寒共同掌舵,灵舟约莫又飞行了半个时辰,便离开了嘉武城的范围,前方不远处已能看到群山的轮廓,青得泛蓝。
既已远离嘉武城,水容放心地挪到窗旁,将之打开后,忍不住伏在窗边往外看去。
没有完全恢复还是伏梦无时的记忆前,她印象中的屏仙阁,只是“小说原文”里的只言片语,寥寥几笔带过的景象,此时正映在她眼里。明明已是魔修盘踞之山谷,却和抚云仙山一样,笼罩在流动的云雾之中,缥缈似幻。
然而就在这座山谷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