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哪里。”
进了孟府, 凌夫人没等多久, 门口便出现一位贵fu人, 与凌太太还略带古气的厚重装扮不同, 孟太太一身黑色绣着玉兰花旗袍, 外搭一件坎肩,手腕上带着绿得透亮的玉镯子,富贵又不失雅致,保养良好,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笑容亲切。
凌夫人见到她立马笑了开来,“秀芳。”
孟太太看着她的笑,心里却忍不住咯噔一声,昨日收到她的帖子孟太太还不觉得如何,可今日清晨上门孟太太就察觉不对了,这会儿再看她像是和以往一样的笑容,孟太太觉得事情怕是不小。
她一把握住凌夫人的手,“珍娘怎么没把嘉卉带来,我可是许久没见她了,早晚是一家人,珍娘多带她来我这坐坐。”
凌夫人脸上的笑容就不知不觉淡了,手也抽了回来,叹了口气,“秀芳,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是有事情的。”
孟太太勉强笑了。
又听凌夫人继续道,“咱们俩可能做不成亲家了。”
“怎么会?!”孟太太失色叫了起来,又一把抓住凌夫人的手,“好珍娘,是不是浩言做错了什么事,你只管告诉我,看我不让他爹抽死他!”
她一脸认真,显然是极不愿的,凌夫人拍拍她的手,“秀芳别急,浩言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怎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只是啊,这儿女亲家也要讲究缘分,咱们俩是缘分不够。”
孟太太觉得自己隐隐摸到了什么,想想自己儿子平时对凌家的态度,皱了皱眉,“珍娘你放心,我只认嘉卉一个儿媳fu。”
凌夫人摇了摇头,叹道,“感情的事强求不来,这是新时代了,婚姻大事还要看小儿女们的意见。”
孟太太脸上挂不住,有些难堪,咬着一口银牙,“珍娘你告诉我,我那逆子又做了什么!”
她自己的儿子还是知道的,天天追求什么进步,瞧不起旧社会,把西洋人的玩意奉为至宝,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贬低到了泥里。
孩子们年纪一天天大了,她早些日子就开始寻思着让俩孩子完婚,和那逆子一提,那逆子直接摔门而出了!
想到这,孟太太的脸色更难看,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他不会去找嘉卉了吧?”
看到凌夫人默不作声的点头,孟太太差点直接昏过去,直觉得她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尽了。
还是凌夫人扶了她一把,孟太太修剪整体圆润的指甲抵着额头,脸上神色似哭非哭,“珍娘,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啊!”
两家是世jiāo了,凌家是书香门第,听说祖上还曾是清朝的大官,朝廷倒台前,提前退了下来,保全了家族,如今只做学问,倒也颇有声望。而孟家就不一样了,走的是政治这条路,想在这乱世之中谋富贵。
这婚约是因着两家的当家jiāo好,一次酒后约定,醒了也没反悔,两家的夫人替孩子jiāo换了信物。
凌夫人拍了拍她的背,“莫哭,无事,做不成儿女亲家,咱们两家的jiāo情也散不了。”
这话就是铁了心要解除婚约了。
孟太太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按了按眼角,知道她家那逆子肯定做的很过分,不然珍娘这么好xing的人不会一点余地都不留。
“罢,罢,是咱们没这缘分。”
她召了门口的丫鬟回去取信物,这边又在位置上坐好,亲自给凌夫人倒了杯茶,“珍娘,孩子们归孩子们,咱们两多年的情分可不能散了。”
凌家是书香世家,祖上也走的是仕途,哪怕后辈没有走这条路,认识的人也不可小觑。
凌夫人接过了她的茶,点点头,“当然。”心里却知道,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孟浩言那般羞辱她的女儿,两家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
看出凌夫人不想多说,孟太太心里又是一叹,信物取来,互换了回去,凌夫人就告辞了。
孟太太送她到门口,冬日的风还有些冷,吹得她嘴唇发白,凌夫人让她快回去,孟太太却笑了笑,摇头道,“珍娘,那逆子回来了我带他去府上赔罪。”
凌夫人皱了眉,她实在不想再见到那伤了女儿心的小子,只是两家不可能一下子就断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