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捞上来,捞上来也就罢了,看到了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这么直接的问他。
“我醒酒了,我很清醒。”
赵瑞怀在湖边自虐一样将字迹清楚的日记翻来覆去的看,在那些平淡的三言两语中,他看到的是一个青涩单纯且极度缺爱的少年,想念的小心翼翼,眷恋的不着痕迹,赵瑞怀在不可抑制的嫉妒里忽然明白,迟绪对傅一辰不是爱,而是一种特殊的情感。
刚刚步入大学的迟绪,是生平第一次远离家乡,远离自己唯一的亲人,即便等待他的是大好前程,可他怎么会不想家。
寻常人想家了,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任xing一些的干脆周末回家,或是让爸爸妈妈到学校里来探望,迟绪却不行,他不想让爷爷担心,也舍不得路费,他只能忍着,冷了,饿了,生病了,受委屈了,他必须得忍着。
傅一辰圆滑伪善,对任何人都笑意盈盈,表现的亲切又温和,他在迟绪忍的十分辛苦时,随意的伸出一把手,哪怕只是给迟绪的碗里夹一块肉,都会让迟绪想到疼爱着他的家人。
这世上迟绪最爱的就是他的家人。
赵瑞怀想明白了这点,嫉妒便被满满的心疼所取代,他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迟绪,他试图从那些模糊的日记里找到更多的信息,拼凑出迟绪真实的模样。
然后他找到了这一篇,只能看清楚零星几个字的一篇日记,赵瑞怀把它拿在手上,字正腔圆的读出个大概,“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他是我的室友。”
这应该是傅一辰第一次出现在迟绪的日记中,或许是迟绪的第一篇日记,赵瑞怀目光灼灼的盯着后面几个字,可还没等他读出来,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混蛋!”
赵瑞怀被打蒙了,捂着下颚半躺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迟绪。
迟绪站在那里,眼眸充血,双手紧握,不住的颤抖,这绝对是他人生第一次对人动粗,他的声音里都充斥着一种惊惶的嘶哑,“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赵瑞怀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当,可他仍然震惊于迟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来不及思考原因,因为迟绪的又一次冲了上来。
几乎是把赵瑞怀压在了沙发上打。
迟绪到现在也是理智占上风,他敢动手,因为他知道赵瑞怀不会还手,也不会生气。
当然,迟绪除了第一下以外都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毕竟他不是真的生气,老教授说的那些事,他没有亲身体会,无法感同身受,可任谁的日记被读出来都会尴尬,何况是这种内容,他这样对赵瑞怀,不过是缓解自己内心要bàozhà的尴尬。
而赵瑞怀一个劲的躲闪和退让,也让他有一些……享受被放纵的感觉。
迟绪骑在赵瑞怀身上,扯着他的衣领不停摇晃,虚张声势的掩藏着自己的小心思,“让你念!还念!”
赵瑞怀可能酒真的没醒,快被晃吐了,就算这样,他还是将手里那篇日记举过头顶,生怕被迟绪碰坏了一样,“别……你,你听我说……听我说啊!”
一听他真的有点急了,迟绪才放开手,故作气愤的坐到一旁。
赵瑞怀躺在沙发上,挣扎了半天才坐起来,他头晕恶心,和醉宿无关,是被迟绪晃得轻微脑震dàng。
幸好托小迟绪的福,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大提高,已经不会觉得自己很惨,很委屈了,甚至可以在语言能力恢复完善的第一时间,向迟绪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念出来,我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件事。”
赵瑞怀再一次把那篇日记放到他面前,指着上面被水晕染开的几个字,“你这里写的是什么?”
其实日记的内容,很多迟绪都记不太清楚,不过这一段,他不会忘,“羽绒服,天气太冷了,傅一辰知道我衣服不保暖,送了我羽绒服。”
说起这件羽绒服,迟绪的语气仍是柔软的。
赵瑞怀捏着那张纸的力度不由加深,指腹显露出一些青白的颜色,“什么时候的事?”
“圣诞节前一个星期,你问这个做什么?”
“……”
“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