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符纸和几块灵玉,丹房里就备着上好的朱砂,谢漾元将之与剩余的一点儿青山雪调和在一起,弯腰聚精会神地画起符来。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在院子里打坐休养的秦濯不可能毫无察觉,他身上的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在中正平和的灵力冲击下,方才激dàng的心情也缓和了许多,小将军长长吐了一口气站起身,饶有兴味地拨了拨旁边雀跃地抖动着叶片的竹子,看向丹房的目光柔软又温和。
他现在甚至觉得刚刚的自己好傻,简直是庸人自扰。
看谢漾元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恐怕弄不完,神清气爽的秦小将军在院子里聊猫逗狗地走了几圈,再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晚饭的点儿了,他透过窗格往里看,发现谢漾元还不曾抬头,再想想自己在这儿似乎也没什么事儿做,便决定先出去给亲爱的准备晚餐。
呃,可是,他该怎么出去呢?
几乎是这个念头出现的下一刻,一股信息流就毫无预兆地凭空涌进了他的脑子,秦濯猝不及防地晃了晃,连忙扶住一棵大树,随即惊愕地发现那块被谢漾元赠予的腰牌出现在了他的意识当中,散发出柔和的淡淡金光。
不是……为什么他能看到自己的意识?
似乎是本能地知道该怎么做,秦濯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星海般的广阔虚空,而他自己整个人似乎就站在半空当中,脚下脚踏实地的感觉不见了,整个人仿佛漂浮起来,触手即可触碰星辰。
不科学啊……这些会发亮的恒星不都该是根本不能靠近的大火球吗……?
这个念头浮现的一瞬间,就被他自己失笑地按了下去——跟在谢漾元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他身上就没发生什么能用科学解释的事儿。
腰牌静静地在他面前悬浮着,秦濯顿了顿,本着谢漾元肯定不会伤害他的思维,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碰了一下。
腰牌上顿时金光更胜,秦濯被那有些刺眼的光芒刺得眯起了眼睛,可凭借傲人的视力,他隐约能够看见在腰牌的正中,两滴鲜血像游鱼似的相互缠绕着游动,倏尔融为一体,倏尔又分开相互追逐。
那是……
一些意味不明的画面飞快地从他脑海中闪过去,秦濯拼命想要看清楚,却被那奔命般的速度晃花了眼,他似乎看见谢漾元的脸,又似乎看见白衣、飞剑,庄严的大门上苍劲古朴的匾额,还有竹林深处、雪山之顶,那些飘飘渺渺梦一般的传说。
秦濯脑中一晕,突然从刚才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退了出来。
他茫然地抬头,发现自己正精疲力竭地躺在卧室熟悉的大床上,脑子里好像被针扎了那么疼,那块小小的腰牌就静静地躺在他旁边,上面神秘厚重的金光一闪,接着便被全部笼罩进了牌子里,它看上去顿时又像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木牌了。
秦濯费力地将木牌拿了起来,他的手指似乎触碰到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他将牌子举到眼前,忽然一愣。
——秦濯能够确定,在谢漾元将腰牌给他的时候,这上面只有些看不懂的花纹,绝不是现在这样,清浅地刻着两个充满神秘意味的古文字。
苍阖。
第87章
苍阖?这是什么?
秦小将军有点儿懵, 他刚刚在短暂的时间里突然接受了谢漾元真实的一生,虽然震惊, 但他确信自己听得很认真, 没有漏掉一点儿信息,而现在, 他也能够确信, 在那番讲述当中,并没有出现这个看起来古意盎然的名词。
看起来像是个名字?
秦濯从床上坐起来, 动了动酸胀的手脚, 想了一会儿还是毫无所得,干脆不想了。
反正谢漾元就在这块小牌子里干活儿——他坚信这块通往空间的腰牌就相当于一块另类的储物器——等他出来问问不就好了。
作为现役联邦八级机甲战士的秦少将, 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过现在这种仿佛普通人过量运动后肌肉拉伤一般的感受,浑身上下的肌肉没哪儿一处不疼,整个人好像被大卡车碾过去一样,倒不算是很痛苦——那种酸痛并不尖锐, 就好像把人浸泡在热水里,让你懒洋洋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