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缜这下是彻底陷入到了沉默中,半晌后才道:“天无绝人之路,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是么……”林烈嘟囔地应了一声,随即人在桌子上一趴,终于是因为酒意上头而昏睡了过去。
陆缜见状,只能一摇头,命人把他扶到一旁的屋子里睡下。他已经很清楚了,一向沉默寡言的林烈最不擅长的就是与人勾心斗角,或是拉帮结派。其实这一xing格放在军中还是挺容易受下面将士爱戴的,只要他能展现出自己的本领,带着将士们取得几场胜利,其地位便将牢不可动。
可是偏偏这蓟州多年未曾真个遇到战事,又有这几个善于使yin谋诡计的对手,林烈自然就会一败涂地,到现在还找不出回击之法来了。
“这可终究是个麻烦哪,即便此番能救他脱罪,可难保不会有下一次。我总不能时刻留在此地护着他吧,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陆缜蹙起了眉头不断思考着眼下的局面:“或许想法将他从这儿调走才是一劳永逸的对策。只是这么一来,林烈心里就永远都会留下一根刺了。”一时间,就连陆缜也变得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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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宿醉,让林烈早上起来时依然感到头痛yu裂,直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略略定神,然后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军营中,而是在陆缜的下处过了一夜。
这让他迅速又想起了昨晚自己半醉半醒间所说的一些话,使他的老脸顿时就有些羞红了:“这次大人不辞劳苦地从北京赶来救我,甚至差点被那些人给算计进去,我居然不思感恩,反而还借酒跟他发起了牢sāo。林烈哪林烈,你这样也太不争气了,如何对得起大人对你的一片信任与心意呢。纵然事情再难又如何?你现在可是蓟州总兵,难道就真会拿他们没有半点法子么?”
一番自省后,林烈的神色终于变得郑重起来,稍作梳洗踏出门时,他的精神面貌与之前已有了不小的改变,目光也变得坚毅起来。他决定这就去见陆缜,告诉他自己会想法子解决这些对手,只请陆缜相信自己,返回京城。
在心里筹措了一下待会儿要说的话后,林烈才向后院处走去。那里几名相熟的锦衣卫正守在门前呢,一看到他,便都笑着上前问候:“林总兵这是来见都督么?”
“是啊,不知都督他起来了没有?”
“容我们进去通报一声,还请你在此稍候。”几人知道他在陆缜心目中的分量,便赶紧回身往里走,其他几人则与林烈寒暄了起来。
正说着话呢,与林烈面对面站着的一个锦衣卫的目光突然就是一缩,往着前方的天空张望过去:“那……那是什么?”
其他人受他影响,也全都抬头看向前方的天空,林烈也赶紧扭头望去。这一望之下,他也不觉一怔:“这……这是狼烟!是有敌人来袭的烽火狼烟!”
作为军伍中人,尤其是一个镇守边关要塞的将领,林烈自然是对这等最原始的传递敌人袭击的方式很熟悉了。他知道,在蓟州城北边一带,为了能及时了解蒙人情况,大明已修筑了不下十处烽火堡垒。
这些堡垒虽然驻兵不多,一般也就几十人而已,但其作用却是相当大的。那些堡垒既可作为大明出兵北伐时的桥头堡,也可作为敌人来犯时的第一道防线。即便挡不下敌人的攻势,也能在第一时间把敌情通过烽火传递到后方,为蓟州守军接下来的应战做足准备。
只是,林烈在看到这狼烟时,明显还带着几分错愕和不信:“鞑子居然真敢犯我蓟州?而且看这先后升起的三股狼烟,鞑子此番竟不是小打小闹,而是达数万之众了……”这叫他猛打了个寒颤。
此时,陆缜也已从里头走了出来,并一眼就看到了北边天空升腾起来的那三条巨大的烟柱,神色则是几番变化:“这……昨夜才刚提到若是能有一场战斗在此bào发便能让林烈重新夺回军权。想不到居然是一语成谶了么?”
想到这儿,陆缜便大步走了出去,看着依然有些迷惘的林烈肃然道:“你赶紧回军营去,这是你翻身的大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