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破旧的小厅里,那铁塔般的汉子才嘿嘿冷笑道:“你们的胆子可着实不小,居然就敢在我家都督的府门前放肆这么多天,真当我们锦衣卫的兄弟是吃干饭的不成?就凭你们东厂这点手段,竟还想盯我们锦衣卫的哨,当真是不知死活!”
本来这几人还想装傻充愣地蒙混一下,可在对方已经把两方的身份都给点破后,到嘴边的话可就说不出来了,只能是有些惶恐地看着面前满是冷笑的一干汉子,涩声道:“你……你们想做什么?”
“放心,我家都督还看不上你们几条狗命,所以你们死不了。只是不想继续有人在身边聒噪了,你们就先在这里待着吧。要是东厂的人够聪明,过几日自会放你们离去。要不然,嘿嘿……”说着,再不理会他们的反应,便带人大摇大摆地离开,随手就把厅门给锁了起来。
这一下,被关在里面的这六人顿时就傻了眼了。本来他们还有些小看陆缜及锦衣卫呢,觉着如今的对方早没有了以往的能耐。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对方之前只是引而不发而已,其实一早就把他们几人给掌握了,可笑自己这几日还自鸣得意,不断改换装扮打算长久监视下去呢。
随后,一人又轻呼一声:“我知道了……”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何今日卫诚伯府上会突然有此反应了,一定是因为之前进他府门的人有些问题,卫诚伯不希望此事被东厂所知。只可惜,这一点情报此时已不可能报上去了,而他们甚至连那人的具体身份都还没查出来呢。
就在这些东厂眼线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邓京已经被伯爵府的下人给送了出来。这还不算,随后还有两名步履沉稳,眼光犀利的汉子一路跟在他身后不远处护送着他安然到家中,确认其周围没有可疑之人后,才赶回伯爵府复命。
而就在这期间,一份手令也从伯爵府里传了出来,被送到了锦衣卫镇抚司衙门。这日午后,一直颇显低调的锦衣卫突然就有人手调动起来,这自然就惊动了与他们只有半街之隔的东厂,很快消息也就报到了王岳跟前。
“锦衣卫突然有所调动?”听得禀报后,王岳神色顿时就变得凝重起来:“这两日也没见宫里给他们下达什么命令哪,难道是陆缜那里有事吩咐?可要是如此,蒋峰他们也该报个信过来才是。这里头一定有些古怪,赶紧派人盯上去。”
“厂公放心,小人已经派人跟过去了,只要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们一定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高当忙笑着回话道。
听到这话王岳颇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好。锦衣卫现在毕竟比咱们东厂要人多势众些,小心些总是不会有错的。虽然我们现在与他们并无什么过节,但难保他们受人指使会与咱们为敌。”
“小的明白。不过公公深得陛下重用,假以时日我东厂就能重新压制住锦衣卫了,您不必如此担心。”
“不用担心么?希望如你所言吧。”王岳勉强笑了下,心里却依然有些不安,仿佛感到了有什么危险正在一步步地靠近过来,但又看不到究竟来的是什么。
他的这一感觉不到天黑就得到了印证,一名下面的百户突然就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厂公,高当头,外头……外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不要如此惊慌失措的,成何体统!”高当在王岳面前自然要有所表现了,当即就把脸一板喝道:“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东厂的人也不会怕的!”
“是……”这名百户忙应了一声,稍微定了下神,但脸色却依然焦急而难看:“厂公,就在今日下午,我们派出在外的诸多眼线竟都被人给袭击,并被带走了。”
“什么?”本来还叫手下人不要慌张的高当一听这话,却是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是顺天府还是兵马司的人做的?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敢对我东厂的人下手!”
“不是这两个衙门,而是……一群身着便装的好手,他们配合默契,武艺也远比我们的人要高得多,又是找准目标有的放矢,我们那些兄弟根本是没有提防哪……”
“是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