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情都敷衍过去,甚至能让朝廷钦差都要为其遮掩?”陆缜突然抛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又让众人为之一惊:“大人这话里的意思是,竟还有其他人涉入此事了?”
“不错,包玉刚不过是被人推到前台的一个傀儡而已,真正掌控这一切的,其实另有其人。我想你们应该也能猜到此人身份,毕竟在开封地界,能让一个知府听话的人可不多。”
“大人是指……周王?”众人终于明白过来,可在揭开谜底时,依然有些发颤。要真是如此,这次的事情就越发难处理了,周王的地位比一个知府可要高得多了,只要想想将与之为敌,他们就觉着一阵不安。
陆缜看着他们:“要不是他,那些朝廷钦差怎么可能去保一个并不相干的地方知府?哪怕其中有人和那包玉刚jiāo情匪浅,其他人也不是那么好收买的。至于在事后为了确保秘密而将相关人等从原来的位置调走,就更不是他一个五品知府能办到的事情了。”说话间,他心里陡然又是一动,似乎这一点甚至都不是周王能办到的事情哪。
别看周王在开封城里地位超然,似乎无法无天,但其实大明藩王一直以来在朝中地位都不高,没有实权的他们是完全的边缘人。可这一次那几名官员居然就被调离了原职,这其中的问题可就太值得人深思了。
再联想到这几月间天子都没有催促自己把相关内情禀报上去,似乎是已经将此事遗忘的态度,一个不怎么好的结论已经从陆缜的心头冒了出来——恐怕天子早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正是他授意下面的人把相关官员调离的。至于其目的,自然是为了维护天家的颜面了,毕竟周王说到底也是他老朱家的人哪。
这么一想,陆缜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了,这可是颠倒黑白,草菅人命的做法哪。想不到如今的朱祁钰终究也走上了这么一条路了么?
但即便知道这一点,陆缜也没有放弃追查此事真相的意思,毕竟事关上百条人命呢,何况还有自己的手下因此丧生,无论如何他都要还这些人一个公道。
所以在一番沉吟后,他又继续道:“除此之外,其实此案还有另一个疑点也是指向周王的。那就是朱轩与宫尘两人的身份与动机。”
“这两人果然是周王府派来的么?”几名官员有些沉重地问了一句。
陆缜轻轻点头:“这一点已经可以确认了,那宫尘之前几乎已经算是默认了。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周王府怎么就会在数年之前就派两名家奴来荥泽县充为粮商呢?而且在此番水患之后,他们居然就干起了借机吞并灾民土地的勾当来。”
、“这个……”几名官员本来还没往细了想,可现在被陆缜这么一提醒,他们便品咂出了其中一些问题来了——周王府要是想赚钱,以他的身份有的是其他手段,何必让人在这么个小地方做粮商呢,这本身就不正常。如果说他是因为知道有水患可以大赚一笔就更离谱了,这等灾事岂是随意能等来的,除非是人为制造!这么一想,其用心就昭然若揭了,显然周王一早就在打本县土地的主意,这才早早就派了手下之人前来冒充粮商,并在这次灾荒时授意他们bi迫灾民把土地出卖!
虽然这想法听着有些荒唐,但明显是如今这件事上最合理的解释了。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府城那里一直都没有拨发赈灾粮食下来,这根本就是因为有周王在从中作梗,让知府大人也不敢支援本县了。
而这时,丁乐又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就在前年时,那朱轩曾yu用手段强买城里一块土地,结果被人告发。还是我审理的此案,虽然最终让他败诉,可当时他就曾放下话来,说是总有一天那地会落到他的手上。当时我还没有太当回事,现在看来,其实早在当初周王府就在打我荥泽县土地的主意了。”
陆缜听了这说法后,便越发确信自己的猜测了:“就是如此了。正因为之前的打算屡屡落空,再加上这次突然黄河水患,那周王府的人才会横下一条心来,突然就用上了如此卑劣的手段。为的,就是巧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