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姓郑的给看破了?
在看清楚那粮袋上的细节后,汪宁贤身子一震,竟有些呆住了。可陆缜压根不给他拖延的机会,当即就出言问道:“汪县丞,可看清楚这里的粮袋与朱家的有什么不同了么?”
“我……”汪宁贤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闻言转身,面带疑惑地道:“这里的粮袋怎么就与朱家粮仓里所用的别无二致?”
“啊?”其他人一听这话,也顿生好奇之心,不少人再顾不上上下尊卑了,立刻就凑了上去,纷纷杖头探脑,极力去细看那些粮袋,而这一看下,又是一阵惊呼:“这还真差不多……不对,是完全一样,你看这角落里还同样打有朱字印鉴呢……”
随着某位眼尖之人指出其中的特点后,大家更是发现了这一古怪的地方,顿时都露出了怀疑之色来。之前陆方他们所以被人认定了那些粮食是属于朱轩家的,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其粮袋角落不起眼处打有朱字印记,让人无可争辩。可现在,作为县城里两大粮商之一,与朱轩平起平坐的宫尘所拥有的粮食居然也是一般,这就太不合常理了!
这时候,宫尘和朱家管事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白,尤其是前者,眼里更有惊慌之色不断闪烁,显然是想到了一些更加可怕的后果。
陆缜却不忙着向他施压,而是看着那朱家管事道:“你也看到了,这宫家所藏粮食与你家仓库里所用的粮袋全无二致,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恐怕这些粮食也该是你们家老爷朱轩所有吧?那就赶紧派人回去,让你家老爷带人把粮食拿回去,再让官府把这位偷窃如此众多粮食的宫家老爷也给逮捕归案吧!”
“我……”朱家管事此时是彻底傻了眼了,期期艾艾地,竟是完全说不出话来。
汪宁贤等官员虽然也是满心疑窦,他们实在没法把个中内情想清楚,毕竟这事实在太不合常理了。但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开口了,当然其目的只在于息事宁人,赶紧让这次的事情过去:“那个,郑先生,朱管事,看来此事确实系一场误会。呵呵,对,就是一场误会,这粮袋看来是全不能做为证据了。这么一来,就连郑先生的手下带回我荥泽的粮食也应该是清白的。这样吧,就由本官做主,让朱家给您赔礼道歉,把粮食如数奉还,你看如何?”
“这可不成!”朱管事一听这说法,顿时就不干了,急忙下意识地出言反对,这等结果可不是他能担待的,只是话一出口,又觉着有些词穷,便呆在了当场。
而陆缜自然也是不肯干休的,便冷笑道:“大人,此事关涉在下名声,还有许多人因此被打伤,朱家之人更是动手破坏了我们的粥棚,这些罪行可不是一句误会就能敷衍过去的。不提赔偿,光是反坐之罪,我也足可让他们落一个盗窃重罪了!”
这话说得在场的县衙官员又是一惊。确实,大明律法中向来有一条针对诬告的反坐之罪。只要你所告非实,乃是诬陷冤枉他人的,那只要一经查实,之前你告的对方什么罪,相应的罪名就得落到你自己的头上。
可这种事情落到寻常百姓身上倒也罢了,现在陆缜要纠缠的可是在县里势力不小,最近连县衙众人都得靠他们养活的朱家哪,此事可就不好办了。就连丁乐都有些慌了,忍不住开口劝道:“郑先生,这么做只怕不好吧?依本官之见,还是各让一步,就让朱家的人给你赔礼道歉,再把相应损失赔偿于你如何?我们荥泽县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还望您大人大量。”说着,又向对方拱手作揖。
说实在的,要是一名官员真跟寻常商人说此软话,还拱手行礼,其态度也算相当好了,一般人在感念下自也不好太过坚持。可陆缜却不是普通人,别说县衙的一名小官了,就是朝廷里的六部高官求到他面前来,他都未必会太放在心上呢,所以此时的他便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把目光落到了朱管事的身上。
果然,这位一听官员们的意思,顿时就不干了:“大人,即便他能证明这县城里确实还有人家中的藏粮可与我朱家的粮袋一样,可这照样不能洗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