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头上,那自己可就真个完了。
现在的开封城里,已经因为粮食的事情闹得人心不稳,要是再闹出些别的差错来,自己的官职可就彻底不保了。这一刻,包知府是真个后悔之前自己所做的妥协与决定了,早知道周王会如此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当初就不该因为一时糊涂就干出那事来哪……
正纠结间,突然外面就响起了一片哗然声,让包知府和朱轲都为之一呆,露出了惊疑之色来。要知道,如今他们所在的二堂离着衙门前的街道可有好长一段距离呢,等闲的吵闹声根本就传不进来。而现在,这喧哗声不但传了进来,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意思,这是不是就说明……
“难道是城里百姓终于忍受不了那周王的乱命,闹起民变来了?”这想法一旦生出,包正刚的身子便是一震,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片:“这可如何是好?”
随即,一阵咚咚的鼓声就从外头响了起来,擂得他更是一阵心惊肉跳,全然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了。倒是那朱轲却是一脸的淡然:“看来是他们已经得手,把人押来了,包知府,这就升堂吧。”说着,眼中闪过了记恨之色。
就在包正刚纠结而茫然地点下头去,打算再昧着良心遵照他们的意思给人定罪时,几名府衙的差役却满脸惊慌地跑了过来,也顾不上上下尊卑了,当即就高声喊道:“大人,外头出事了……有人正在击鼓鸣冤……”
“本官已经听到了,击鼓鸣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包正刚当即斥责道,却是用此来给自己打气了。可是那些人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他彻底呆住:“……可是那些鸣冤之人是押了周王府的人赶来击鼓的,现在府衙外头已经聚集了成百上千的百姓在那儿围观了!”
“什么?”包知府大吃一惊,只觉着自己这是身在梦里了,不然怎么可能出现此等不合常理的事情来?而另一边的朱轲也是满脸的呆滞,半晌才回过神来,怒声喝道:“真是反了他们了,居然敢拿我周王府的人。来人,把他们全给我拿下了法办!”
可他的这句命令却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响应,赶来报信的府衙差役只是看着自家大人,等着包知府做下一步的决定呢。他们虽然平时确实听从周王府的号令,可是今日这事实在太过古怪,能不趟浑水还是不趟的好。
外头的鼓声依然不紧不慢地响着,就如催命符般一记记击打在包正刚的心坎上,让他在一阵迟疑后,终于有了些反应:“升……升堂!”事到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已不可能退缩,要是再不出现升堂,事情会越闹越大,最后倒霉的只会是自己和府衙。至于接下来怎么对付,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二堂这里的一干人等立刻就都答应了一声,便随着迈步而出的知府大人一道呼呼啦啦地往赶去,却把朱管事给丢在了原地,任其在那儿咬牙切齿……
随着府衙里的一阵sāo动,知府大人终于来到了正堂,一拍惊堂木,就让人将正在击鼓的鸣冤者给带进堂来。
半晌后,鼓停,一名气度不凡的男子就昂首挺胸地迈步走进了公堂。正在喊着威武堂威的一众府衙差役在看到此人后,不知怎的气就是为之一泄,声音都不那么响亮了。就是高坐在案后的包正刚,也显得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这才沉声问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在下郑潞,因为早年间曾有幸中过一个秀才,所以不敢跪拜老父母。”陆缜昂然而立,清声答道。现如今,这天下间能让他跪拜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当然不可能去对一个区区五品的知府行此大礼了。
见他如此气度,包正刚很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话。也只有读过书,有了一定身份的人,才能在此时看着镇定如常。所以他便没有再追问,或是让陆缜拿出自己是秀才身份的证据来,只是继续问道:“你为何无故击鼓,你可知道这府衙前的鸣冤鼓不是随便可击的!”
“在下知道。我大明早有律令,唯有遇到凶杀,盗匪或谋反等重案时,百姓才可来衙门击鼓鸣冤。”陆缜没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