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异色地将外头的三名男子给领进了房来。石彪的目光迅速就落到了中间那个带着几分儒雅之气,但同时又不减其英锐之气的三旬男子身上:“陆……你怎么亲自来了?”当着两名手下的面,他真不好直接点破陆缜的身份。
陆缜微笑了一下:“事关重大,在下为表诚意自然是要亲自跑这一趟了,这样才好取信于石将军嘛。”
石彪听了这话,心里便是一阵满足,感到自己果然得到了对方的重视。要知道在他看来,陆缜完全是和自己叔父石亨同一量级的人物,一般来说这样的见面他根本无须亲身赴险,只要派出手下亲信前来便可。
这一重视,让石彪的心意又往外偏了一些。不过当着这几人之面他是不好表露出来的,便看了其他四人一眼:“我们是单独谈么?”
“单独一谈自然最好不过了。”陆缜点了下头,才扫了陪着自己而来的清格勒和姚干二人:“你们出去陪着这二位兄弟叫桌酒菜吧。还有,也让掌柜的给这里再上一桌上好的席面,我与石将军边吃边谈。”
姚干听了这吩咐,明显是犹豫了一下,可他还没开口提醒什么呢,却已经被清格勒抢了先:“是,大人。两位兄弟,可否赏光随咱们去旁边雅间吃酒呢?”
那两名亲卫有些踟躇地看了自家将军一眼,在石彪点头后,他们才答应一声,然后兴冲冲地与清格勒二人出了门去。
陆缜这才缓步来到石彪跟前,坐到了他的身边,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后问道:“看来石将军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精神看着也相当不错呢。”
“我等当兵的身子本就皮实,歇养一段日子,这点皮外伤就不碍事了。当然,我能好这么快还得托陆都督你的福,那伤yào确实有奇效,只用了几次,伤口就完全结痂愈合了。”石彪有些感激地说道。
陆缜也回以一笑:“那就好,不然我可就过意不去了,因为真论起来还是咱们锦衣卫找你才让你吃了这番苦头。”
“哼,那倒未必……”石彪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随即才想起双方身份,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地问道:“不知陆都督今日来见末将究竟有何吩咐哪?”
“吩咐可不敢当,本官只是因为敬佩石将军的本事,所以想多与你亲近一番罢了。要说起来,你我早在多年前就曾有过几面之缘吧?”陆缜用寒暄似的口气与对方叙起了旧来。
“这有么?末将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当年也先大军犯我北京,靠着于大人和石将军指挥作战有方,才将他们一举击溃。而本官当时正奉命在城外设伏,结果还侥幸取得了一些战果。当时,我就曾在战后与追击鞑子败军的石将军见过一面。”陆缜忙把多年前的事情给道了出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石彪才回忆起了当初的一些事情来:“不错,当时末将确实曾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便看出大人非同凡响了,能以文官身份带兵与凶残的鞑子jiāo战而胜者,这天下间可没几人哪。”
“呵呵,石将军谬赞了,本官不过是尽人臣的本分而已。而且真要论功劳的话,我是远比不了于大人的,正是他运筹帷幄,鼓舞军心,才有了当年那一战大败瓦剌大军的战果。另外,相比起石将军这样浴血奋战的大明将士,我也是自愧不如的。”
陆缜说着,又略一眯眼睛,顺势道:“其实以石将军在那一战中的表现,朝廷就当重重地提拔赏赐于你才是,即便不能如你叔父石亨般得以封侯拜将,给个一镇总兵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本官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这些年下来,你也立下了无数战功,却总不能独当一面,被朝廷册封为一地守将呢?”
这句话当即就问得石彪猛然一怔,这个念头在他心里之前也曾冒起过,不过很快就又被他忽略了。以往,他总会给出一个理由,那就是自己必须跟随在叔父石亨身边才能有出息,才能不断立功。可现在,当陆缜突然把这个问题实实在在地抛到他面前时,他却发现之前的那个理由根本说服不了自己了。
凭什么自己立下了诸多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