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小人向考生兜售,从而好引起锦衣卫的大人注意……”
“还有此事?那个胆敢让你弄虚作假之人又是何人?”直到这时,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夏秋池才开了口,神色严肃地问道。
“就……就是他……刑部郎中刘大人!”周禄倒也不含糊,立刻就把身子一转,拿手指向了一旁人群中的刘慕青,后者此时已脸色煞白,想要斥其胡说,可一时却又有些说不出口了。
这一下变故,直让堂上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只有锦衣卫等知情者,以及陆缜面带冷冽的笑容看着大家吃惊的模样。事实上,自从那日天牢一事后,陆缜对这个刘慕青的身份目的就有了一定的猜测,所以听到这话时,也不见半点意外。
直过了半晌后,俞士悦才猛地一拍惊堂木:“周禄,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如此冤枉朝廷命官罪名可是极大的!”
“小……小人不敢冤枉人,所说之话句句属实……”周禄忙又辩解道。
就在俞尚书还待再说什么时,陆缜已慢悠悠地开口了:“俞大人,你这做法可很有些不对了。你刚才因为那魏承墨的一句指认就认定了我就是偷窃考题舞弊的主谋,现在却又对这周禄的指证多加怀疑,实在难让人感到心服哪。”
“你……”被陆缜这么一挤兑,俞士悦到嘴边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能恨恨地道:“即便如此,此案依然还有疑点,你身上的罪名也不是那么容易洗脱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那不是还有两个证人么?”陆缜呵呵一笑:“不如先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吧。”这一刻,陆缜这个嫌犯倒成了这场审问的主导者了。
心里虽然感到一阵别扭,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照着陆缜的意思来了,李实便指着另一个看着颇显惶恐的年轻人道:“你又是何人?要什么话要说的?”
“学生……学生陆通。”陆通在猛吸了口气后,才有些磕磕绊绊地道:“因为学生曾与陆大人乃是同族叔侄的关系,所以此番就有人传言他是因为要助学生高中才行此非法之举。为此,学生还受到了诸多同窗的指摘。
“可学生冤枉哪,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靠舞弊来窃取功名,学生虽不才,也是寒窗十多载苦读出来的学识,岂会为了区区功名就把圣人的教诲都抛到脑后呢?何况,陆都督与我早就没有了关系,他是绝不会为我这个外人而冒险去偷考题的。”
这说法其实在场众人都已听过,此刻再听一遍倒也没有太大的异样。只有那李实依然皱着眉头:“陆通,你这番说辞虽然有些道理,但终究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说早已和陆大人断绝关系,可有确切的凭证么?”
“凭证自然是有的。”回话的却是杨震,在其示意下,最后那名证人也走了上来,不过他并没有跪下,只是朝跟前这些官员拱手施了一礼,这才道:“下官苏州府衙主簿王罕见过各位大人。”
“你是从苏州而来?”几名官员心下一动,隐隐已猜到了他将要说的是什么。
“正是。因为朝廷里的这起公案,苏州府内也起了一场风波,居然有人试图在夜间袭击府衙,用火焚烧我府衙里存放卷宗的库房。幸亏有锦衣卫的大人及时出手相助,才免了这一场劫难,保住了这些卷宗。”王罕面对这些位朝中高官倒并没有多少惶恐的样子,反而很能侃侃而谈。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随后,下官等才知道是有人想要毁去多年前的一张字据,才会派人如此大胆地来府衙纵火,并将此字据找了出来。”说着,他已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看着就有些年头的纸张来,高举着陈上道:“这便是正统十一年时,陆都督与陆家人在官府的见证下从此断绝关系的相关文书了!”
一见他亮出这么一份字据来,三名主审官的面色又是一僵,如此一来,陆通之前所说的话可就确确实实有证据了。而既然陆缜早和陆通没有了关系,他自然就不可能有动机去为他偷窃考题,那他们之前论定其有罪的一切前提就不复存在……
这一刻,无论是三名主审,还是旁听的那些个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