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落到如此地步。可你们想过没有,为何前辈时能得圣眷信任,而你们却做不到了?难道是陛下的过错么?”
这话自然是无人敢认的,天子怎么可能会有错呢?所有人都忙不迭地摇头:“大人言重了……”
“我当然是言重了!其根子不在陛下,而在锦衣卫自身!”陆缜把手一摆,迅速打断了他们的说辞:“是因为你们懈怠了,自己放弃了自己,才会落得这么个结果。你们也别不服气,想想今日之事,难道还用多言么?
“早在数日之前,本官就已让人传下了令来,让你等今日卯时在镇抚司衙门里等候。可结果呢,直挨到了这时候,都快到巳时了,你们这些人才姗姗来迟。这是一个军中将士该有的样子么?这样不听号令之人,居然还都在我锦衣卫里担着千户百户的要职,却靠什么来让手下心服,以身作则地让他们也做到令行禁止了?
“在本官看来,这才是如今锦衣卫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权势通通一落千丈的关键所在。正是因为你们自己都没有一点上进之心,才使其他人再不将你们当作回事。有句老话说得好,人必先自侮而人后侮之,说的就是你们这一表现了!”
听他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把众人贬得一文不值,让这些个锦衣卫们便是一阵不忿。可是,待他们想要分辩时,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因为其实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些道理,只是以往都不肯承认,又或者是在明知故犯罢了。
这时,后边某人突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应卯迟了些么?大人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这声音虽小,可此时堂上众人都是未曾开口说话,自然立刻就落到了陆缜耳中,让他猛地抬眼往说话者身上望了过去:“你是何人,有话就站出来堂堂正正地讲了,别学长舌fu,只会在背后嘀咕人。”
周围那些同僚下意识就往边上避了避,还有不少人拿惊讶的眼神盯住了这位,心说你这不是往qiāng口上撞么?这时大人他正在火头上,正愁找不到人开刀呢!
这位眼见自己已经无法躲避,只得硬着头皮站起了身来,冲陆缜抱了下拳道:“卑职锦衣卫副千户谭子夏见过大人,家父乃是先帝时所封的崇安侯……”
陆缜当即就打断了他后头的话:“在我镇抚司里只有你自己的官职,至于你是什么出身,就不必细说了。”他自然明白对方为何会说这些,显然是心里发虚,担心自己会被严惩,所以拿自己的家世来作挡箭牌。
见他这么说来,谭子夏的面容就是一僵,心里也跟着一沉,知道情况很有些不妙了。果然,就听陆缜说道:“本官知道你们这些人里多的是开国与靖难功臣的后代,论身份家世都是远在我这个指挥使之上的。但是,锦衣卫可不比别处,既然你们都是在这儿当差的,就是我的下属,就别想着因为自家身份就能和其他人不一样!”
“不敢……”众人赶紧表态道。其实这些人的所谓家世多半也是唬人的,若真地位高的,也就在锦衣卫里挂个虚衔,是断不会出现在此了。像他们这样真有实差的,要么就是世袭的锦衣卫,要么就是世家中不得重用的子弟,根本不可能凭身份来压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了。
陆缜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只是点了下头:“你们不敢就最好不过了。刚才你说不过就是应卯迟到罢了,又算得了什么过错?那本官就来告诉你这算什么过错!
“在我大明军中,点卯迟到,一鼓者便是笞三十,二鼓者杖八十,戴枷三日,若是三鼓之后还未到的,便可定个贻误军机,当众斩首的罪名了。而今日,你们这些人迟到的可不光只有三鼓了吧?”
这话一说,众人只觉着心头陡然就生起了一股凉气来。若真按他说的定罪,在座多半人都得人头落地了。
“大人,这么比怕是有些不妥吧?”此时唯一还能劝说两句的就只有崔衡这个未曾迟到的镇抚了:“咱们毕竟不是军中……”
不想陆缜却一摇头:“谁说我锦衣卫不是军队了?我刚才已说得明白,我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