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知错了,只求放过。
不过他们此时再说这些显然是已经太迟了,别说陆缜了,就是那些监斩台上的其他官员,甚至周围百姓,都未曾对他们生出半点同情之心。
杀人偿命,此乃亘古不变之定理。当这些人举起屠刀残杀镇子里的无辜百姓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不能称之为人。被人斩杀,便是他们赎罪的最终归宿。
在犯人们的高声求饶中,陆缜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方向,随后便站起了身来,高声宣道:“就在数月之前,在这黄岩镇,以及相邻的临山镇里,发生了一桩都叫人不忍再细说之惨事。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居然残杀了满镇上千口无辜百姓。好在,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些凶徒他们终究难逃恢恢法网。
“今日,为告慰满镇冤死百姓的在天之灵,本官就要用这些贼子之血来祭奠镇中百姓。也要告诫天下为恶之人,今日你或可逞凶一时,但他日,必将受到朝廷律法之严厉制裁。望天下人引以为戒!”
陆缜这番义正词严的说话又被周围大嗓门的官军大声朝四边复述,从而让整个镇子里聚集的百姓都能听得清楚。在明白他话中之意后,满镇百姓都bào发出了一阵欢呼,还有那激动的更是再度跪地,朝陆缜叩首相谢,谢他为自己的亲人报仇雪恨。
百姓的思想还是相当淳朴的,只要当官的能做出一些利国利民之事来,他们就会无条件地拥护崇拜对方。
而那些临近崩溃边缘的犯人们,则更是惶恐起来,个个都抖成了一片片秋风里枯萎的树叶,他们的脸上已堆满了绝望之色。
唯有一人,虽然同样脸色惨败,身子不住发颤,但眼中却还带着一丝企盼,口中也念念有词:“不……不会的……我对侯爷忠心耿耿,他一定会想法救我,很快地,他派来救我的人便会赶到了……”这个到了此时依然固执相信自己还有救的人,正是薛长庆。
突然,咚咚的一阵鼓声响了起来,每一下都如擂在了这些犯人的心坎处一般,让他们的身子都禁不住跟着鼓声颤抖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即将行刑之前的送行鼓,也是他们的催命鼓。当鼓声停下时,就说明午时三刻已到,就是他们人头落地之时了。
伴随着鼓声,几十名膀大腰圆,手持鬼头刀的壮汉就大踏步地走到了那一干犯人的身后。这些人,乃是从山东各州府县抽调而来的刽子手。
在咕嘟嘟地把一大碗烈酒喝下以壮自己胆色,并把最后一口酒水扑地一声喷在刀身之上,使鬼头刀漾出一片寒光后,他们的手猛地向前一按,就把跟前犯人的头给按得低下,从而露出了后脖颈来。随后,他们手中刀也跟着高高地举了起来,只等上方一声令下,便可挥刀砍下。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时间上,等待着行刑的午时三刻的到来。传说,那是一日间的至阳之时,这时辰里被杀之人,其魂魄将彻底烟消云散,再难兴风作浪。
陆缜眯起了眼睛,又看了眼头顶处耀眼的太阳。说实话,在没有钟表的这个时代,他还真个很难估算到底何时才是真正的午时三刻。好在身边还有其他人,他们自会提醒。
“大人……”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让他差点以为是时间已经到了呢。但转头一看,却发现是姚干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说。”陆缜点头。对于这个在此番之事上帮了自己许多,但最终却未能彻底把仇给报了之人,他还是有些惭愧的。
“小人想亲自动手斩杀薛长庆和霍青两个贼首,以告慰死去的亲人。”姚干小声求道,说话时,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陆缜略作沉吟后,便点下了头去:“好,你去吧。”
“多谢大人成全!”得到允许的姚干精神就是一振,在冲陆缜磕了个头后,便拿过一口大刀,快步进入了刑场之内,直接来到了位于众犯人头列的薛长庆的身后,而本来站在其身后的那名刽子手会意地闪到了一旁。
这一换人让周围百姓为之一呆,不过他们并没有提出什么质疑来。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