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受不得北方的严寒落下了病根,一直就有气血不足的隐疾。”金匮慢条斯理地说着自己得出的结论:“陆夫人,你每年入冬之后,是不是总会感到寒冷,尤其是手足四肢,总是冰凉一片?”
楚云容点了点头:“是啊,其实我以前是没有这种感觉的,是自从去了广灵后,才生出怕冷的不适来。”
“这就是了,广灵比之京城更北,也更寒冷些,待在那里极易为寒邪所侵。一旦体质不佳,自然就会落下病根隐疾了。”金太医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继续道:“其实只要从那儿离开,问题也不是太大。可是之后夫人一定又身心受过剧烈的动dàng,让身体更弱,甚至可能得过一场大病,所以到了今日,夫人的身子骨就经不起折腾了。
“另外,在有了身孕之后,夫人又患了忧思之症,在患得患失之间,终于动了胎气,以至气血两亏,胎位偏移,才有了今日之患。”
这一番话说下来,直让陆楚二人都为之变色,看向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时,眼中都有敬服之意闪过。这位金太医的手段着实了得,居然只靠这么号一号脉,就能把楚云容在几年来的经历给点了出来。
确实如其所言,楚云容在广灵之后因为家里的关系而曾得了一场大病,现在想来这就是真正的问题所在了。而此番陆缜在她有了身孕后又去山东赴任,又让她因为思念丈夫而勾出了病来。
在两人对视了两眼后,陆缜才有些紧张地问道:“金太医,那内子这病能痊愈么?她腹中的孩子……”
金匮当即点头:“这个陆大人只管放心,既然本官来了,总是能保得夫人母子平安的。我这就开一服yào,只要夫人今后把心态放平了,莫要再生出什么别的紧张情绪来,不大喜大悲大恐,则可保万全。”说话间,他已取过了纸笔,就在二人面前刷刷点点地写了一张方子。
陆缜忙千恩万谢地接过了方子,然后命人取来了五百两银子的银票jiāo到了金匮的手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金匮有些惊讶地看了陆缜一眼,这手笔可实在有些忒大了。以往他无论是入宫为那些贵人们诊治,还是应人之请去为那些达官显贵的家人治病,虽然事成后也有诊金,最多也就几十两而已,像今日般一给就是五百两的,还是首次呢。
这让本来看着还有些高人风范的金太医都显得有些局促起来:“陆大人,如此重礼下官可担当不起哪。”
“当得起,当得起!”陆缜赶忙道:“只要金太医此番能治好内子的疾病,就是花再多银子也是应该的。”说着,已把银票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见陆缜如此坚持,金匮也不好再作推让,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了下来。随后又道:“这样吧,若是尊夫人有什么不适,自可使人去城东猫眼胡同第三家找下官便是。只要下官不曾进宫,就一定会及时赶来。另外,下官这里还有个滋yin养颜的方子,最是适合夫人临盆之后使用了。”说着,又拿出纸笔,把他只给过宫里嫔妃的养颜妙方也给写了出来。
陆缜见状不觉好笑,看来什么皇帝诏命显然都没有银子的面子大。不过一旁的楚云容却是面上一喜,其实她一直也在担心自己在生产之后模样身材什么的会不会有所变化,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而现在,有了这位金太医的养颜方子,自己显然是可以大大地松上一口气了。
写下方子,收起银票,金匮才在陆缜亲自相送下,出了陆府大门。而陆缜在送了人后,又赶紧回到了后院,看着精神已经放松不少的楚云容道:“云容,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嗯……”楚云容点了点头:“我不该怀疑你有事瞒了我的。”
“我指的可不是这个,而是让你不要再多想,生怕之后临盆时出什么意外。有了金太医的诊治和方子,我想到时候你一定可以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给生下来的。”陆缜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正色道。
“嗯,我知道了。其实只要陆郎你在我身边,我就已安心不少了。”楚云容感动地回握丈夫,同时身子也轻轻地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