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缜心里想着,双手用力大了些,把手上的一支毛笔都给掰成了两截。
随侍在旁的韩五通见自家老爷在看了公文后陷入长考,随后更皱眉不断连笔都折断了,心下也是一阵紧张。在看到陆缜从沉思中醒来后,赶紧劝道:“老爷不要烦忧,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不如先去外头散散心,说不定这么一来能有新的法子呢。”
“呵,要是散心能散出法子来,这天下就没有难题了。”陆缜苦笑一声,一摆手道:“你且退下吧,容我一人好好想想。”
韩五通只得答应一声,在为陆缜满上茶水之后,便悄没声地退了出去。就在陆缜吐出一口浊气,打算就目前的形势再作一番推演,找出破局之道时,却见他又去而复返,来到了门前:“老爷……”
“还有何事?”陆缜被他一下打断了思路,颇感不耐地皱眉问道。
“是清格勒千户他回来了。”韩五通赶紧回禀道,同时身子一侧,把身后之人给露了出来。
陆缜一怔,发现那个站在韩五通身后的粗布打扮的壮实汉子正是自己的心腹之一清格勒,精神便是一振:“快些进来说话。五通,去准备茶水。”
“是。”门口两人都答应一声,一进一退。
清格勒在进门之后,先看了陆缜几眼,有些关心地道:“看来大人这次是遇到为难之事了。”两人虽名为主从,其实却又像是朋友,所以说话就直接一些。
陆缜闻言苦笑道:“如今何止是为难,简直是焦头烂额哪。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林兄呢?你在曲阜可有什么收获么?”早在他抵达济南时,因为知道孔家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障碍,所以就派了林烈和清格勒两个得力之人去了曲阜寻找对付孔家的机会。
“卑职失了手,还望大人惩处!”清格勒说着,便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来,有些惭愧地抱拳低头道。
“嗯?此话怎讲?”陆缜不解道。对清格勒的本事,他还是颇为了解的,作为原先锦衣卫都督徐恭身边的好手,他查探东西的能力可是不弱,怎么会失手呢?
“卑职还是小看了孔家在曲阜的势力。虽然极力隐藏身份了,但还是被有心人给注意到了我非汉家子弟的模样……”清格勒叹息着把自己失手的经过给道了出来。
原来,刚开始到了曲阜时,他就和林烈分头行事,各自找了地方安顿下来,并寻了新的身份。清格勒便投到了离着孔家大宅并不太远的一处客栈之中当了个不怎么起眼的杂役。因为他认为那里进出人比较多,可以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刚开始时,他确实得到了一些收获,查到去年就曾有某些个外乡之人跑到曲阜来寻找自己的女儿,还因此闹到了孔府门前。只是结果在官府出面后,却发现所告不实,最终不了了之,那外乡人也被解递出境。
当他打算着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一下这背后的隐情时,因为打听消息过于频繁,显得有些不正常,终于被人给盯上了。随后,就有人看出其略作化妆后的脸颊不像是大明子民,于是就被人当作了蒙人jiān细,甚至还有地方官府的官兵前来捉拿。
得亏清格勒还算警觉,在对方捉拿之前就得了风声,赶紧抽身离开,否则就可能要落到人家手上了。只是这么一来,他身份败露,只有逃离曲阜了。
说完这一经过,他又惭愧地道:“卑职无能,近两个月时间,只查到了这么一点没什么价值的消息,还请大人惩罚。”说着,便单膝跪了下来。
陆缜一见,赶紧上前一把将之搀了起来:“你不必自责,是我考虑不周,忘了你还有蒙人血统,这才让你几乎陷于险地。所以要说错,也该是我。”
“大人……”这番话直说得清格勒心里暖烘烘的,不光是因为陆缜不怪责,更因为他那句不将自己视作蒙人的话,这是真把他当自己人了。
在把人安抚下后,陆缜才正色继续道:“不过你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查出了孔家看似光明正大的背后也是藏污纳垢的所在了。之前我也只是有所怀疑,但现在嘛,已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