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谅那屈工亮也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而且这不过是一起寻常凶案而已,而大人你可是一省巡抚,如此过问总有些奇怪。”
“我却不这么看。”陆缜当即肃容道:“不是我信不过杨千户你的面子,而是这案子本身透着蹊跷。就那利津县令报上来的情况看,那被杀的锦衣卫其实早在数日之前就该回转了。可为何他会死在当地?你不觉着此事实在透着古怪么?”
他这一说,也让杨震心里犯起了疑惑来:“是啊,照道理身负职责,他应该即刻回济南才是,却是什么原因竟让他在利津逗留了下来?”
“不光是逗留,还和人起了矛盾,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陆缜神色凝重地道:“即便是寻常锦衣校尉,也是有着一身武艺,等闲村汉就是三五人都未必会是其对手。而现在,他居然被人杀害,那凶手要么就是偷袭,要么就是有着比他更高明的武艺,无论是哪一个,都颇值得深究哪。”
“卑职明白了,此事确实大有蹊跷,很可能关系到这次开海大事。”杨震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原来陆缜所担心的,是这次的凶案竟是冲着自己的大计而来,是有人为了阻挠开港,才杀的锦衣卫!
要真是如此,陆缜身为此事的主导者和倡导者自然是要把凶手,甚至其幕后主使之人给挖出来的。
不过因为事情尚没有一个确切的论断,陆缜不想惹出太大的动静来,所以此番赶去利津县并未摆出钦差巡抚的阵仗来,只是轻车简从,带了不过十多人,就乔装悄然离开了行辕,出了济南城。
对外,则声称巡抚大人身体抱恙,暂时不见外客。反正如今园子里的那些眼线早被清理出去,所以他离开济南的消息并没有被城中官员所知,其他人自然就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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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依然yin雨连连,有些耽误行程,但陆缜一行十余人还是在赶了一天多路后来到了这座隶属济南府辖下的近海小县城。
对于这座黄河入海口上的小城,陆缜在穿越前就曾有来看一看的想法,只是并未能成行。想不到在穿越了数百年的时空之后,他的这一心愿竟以这样一种方式给达成了。
只不过,在看到这座只比当初的广灵大不了多少的小县城时,陆缜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因为这与他以往所想象中的利津差得实在有些大。但随后,想到这毕竟是禁海闭关百来年的大明朝的一处小县城,也就释然了。
正当他们一行顺着并不甚宽的官道朝着前方的城门而去时,突然前面迎头来了一批手持杆棒长矛的皂衣公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利津所为何事?”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为何拦阻?”在前引路的,也是锦衣卫里的人,自然不把这些皂隶放在眼里,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
“大胆,我等奉命巡查城外各处,捉拿凶犯,我看你们这些人鬼鬼祟祟的,倒是挺像贼人的!”那为首的差人顿时就恼了,把手一摆,便yu率众上前拿人。
“慢着!”眼见双方便因一言不合要动起手来,陆缜赶紧开口制止,同时跟杨震打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便一步来到那差人跟前,说道:“我们是什么身份,你看下这个就知道了。”说着便把自己的那面锦衣卫腰牌亮了出来,在他面前一晃。
对方只扫了一眼,神色就彻底变了,双腿一软就跪在了泥泞之中,口中更是杀猪似地叫了起来:“大人饶命哪,小的真是瞎了眼,居然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命哪……”说着,还磕起头来。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那些差役见此,先是一呆,随后也明白过来,当即紧张地跟着跪了下来,磕头求饶。
他们的这一反应,也出乎了陆缜他们的意料,半晌才有人上前道:“罢了,你们都起来说话。”
这些人惯会察言观色,听着对方话里并无怒意,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他们还是又磕了几个头,谢过之后,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来。
这时,陆缜才有些奇怪地看了为首那汉子一眼:“看不出来,你身为衙门差役居然还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