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闩给慢慢吊起,然后再有人上前,将沉重的城门轰然推开。
等忙完这一切,一干打算离城的百姓才在军卒们的督促下,拿着自己的路引过所,排着队由兵卒进行检查,同时再jiāo一份城门税后,才得以离开京城。这都是早些年就留下的规矩,所以众行人也不见半点怨言,个个都耐着xing子等着自己能就此离开。
可还没进出几个人呢,城外突然就传来了几阵激烈而快速的马蹄声,这让所有人都不觉心下好奇。敢在京城如此纵马疾驰,即便如今还没进城依然是极少见的情况,莫非是某些勋贵子弟喝醉了酒才会如此放肆么?
甚至有几个守门的兵卒还顺手抄起了手边的刀qiāng来,摆开了随时迎击的架势。他们的职责就是守好城门,若是真有人敢随意闯门,哪怕身份再是高贵,他们也不能放纵,不然上头自然是会怪罪的。
可随即,三乘人马便已迅速映入了众人的眼帘。而在看清楚这些人的打扮,以及背上所chā小旗的模样后,本打算上前喝止阻拦的军卒们迅速就做出了与之相反的举动,立刻高声喊道:“所有人都散开,让出路来!”说话的同时,还把那些愣在原地的人给推到了边上。
就在他们做完这一切后,这三乘马便已呼地一下冲进了城门。马上的骑士整个人都完全贴在了马背之上,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前头的道路,根本连身边这些家伙的样子都没有瞥上一眼,就这么直接从众人边上奔了过去。只留下了大团大团的尘土,让城门口的众人好一阵咳嗽。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到底是什么路数,居然敢如此直闯北京城?”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忍不住抱怨起来。
但在身边一人轻声解释后,他便不再说什么了,反而露出了惶恐之色:“你可少说两句吧,这些都是奉命传送军报的急递斥候,他们身有重任,天下州郡都可畅通无阻。别说如今城门已开,就是晚上,只要亮明身份,这北京城门也得为他们而开。而且,若是有人阻了他们的去路,他们是随时可以拔刀砍杀的,因为一切都以军情急报为重!”
这一道理,对常年行走在外的人来说完全就是常识了,所以此话落到旁人耳中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们唯一感到有些不安的是,这些斥候看着着实有些狼狈,似乎不是来传捷报的。而如今整个大明,似乎也只有北边的那场大战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功夫地传递军报了,莫非北伐出了是岔子?
想到这点的众人都变得神色凝重,就是那些兵卒,此时动作也变得快了起来,有些人的目光再次往城内方向张去,似乎是想看看那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此时,京城里已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一情况,毕竟那三名骑士是以最快的速度从长街之上疾驰而过的,其闹出的动静可实在不小。甚至有些人还跟着他们的脚步来到了兵部衙门跟前,想看看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过隔着重重守卫,和高大厚重的大门,寻常百姓是怎么都不可能真个知道他们到底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
兵部正堂,于谦此时正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那名明显脱了力,连站都站不稳的斥候:“你……你说什么?”话出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干涩与发颤了。
那名斥候的身子也在打着颤,却不知是因为连日急驰下累的,还是惊慌导致。但他还是拼尽全力道:“侍郎大人,小的可不敢在如此大事上说谎……大军在与鞑子的jiāo锋中确实全……全军覆没……这是我们总兵亲笔所写的军报。”说着,他已把随身的一只小包袱解了下来,单膝跪地,将之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于谦坐在那儿,脸上yin晴不定了良久,似乎都没有勇气伸手去拿这份军报。他实在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竟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怎么可能?近五十万大军,起大明举国之兵,更有天子御驾亲征,还有张辅这样的军中宿将老将压阵,怎么可能被蒙人打败,而且还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全军覆没的惨败!
但事实摆在眼前,已容不得他不信了。在沉默了良久后,于谦终于把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