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虑,尤其是对上曹瑞这样名头不响,却还想在宫里搅风搅雨的家伙,陆缜自然是更不会留什么余地或是情面了。
果然,陆缜听他这么说了,再次面露不屑之色:“于大人你是不是太过高看这些宦官的权势了?一个司礼监秉笔太监,还没掌握着东厂或是御马监,其权力也有限得紧,得罪了他又能如何?何况,是他有错在先,我不过是帮着郕王做了该做之事而已。”
“一个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对你我的威胁自然不是很大,但你要知道现在他却是司礼监里真正能做主的人。而司礼监又是连通内外朝的要紧衙门,或许他不能明着报复于你,可要是他把私仇放到了公事上呢?一旦他在公务上做了些手脚,你我受其牵连倒在其次,可要是影响到了前方战事,那后果可就严重了!”说到最后,于谦的脸色已变得极其凝重。
而陆缜,在一阵惊愕之后,也变得有些着慌了:“这……他们难道真会不顾大局,甚至不顾北边天子的安危么?”
“若是寻常朝臣,在忠孝节义,三纲五常的约束下或会以大局为重。但那些不全之人,可就难说了。因为他们都是小人,小人行事,岂会遵循常理?何况,一旦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还有的是办法将罪过推诿到我们身上……”于谦眼中忧虑重重地道出了这么番话来。
陆缜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有些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了。或者说,因为自认为历史已在自己的掌握中,所以考虑事情时不再如之前般仔细周全。
他总觉着一旦朱祁镇在土木堡大败被擒,宫里就会变天。而作为此场大败的罪魁祸首,王振及其党羽的下场也已经完全注定,自然就不用再顾虑什么。但却忘了,在事实还没有成真之前,那些成事不足的小人,败起事来却是有余得很的。
“另外还有一层,也是你不可不早作提防的,那就是来自他们的yin谋算计。”见陆缜已露深思后悔之意,于谦也是一阵欣慰,毕竟年轻人谁还没个冲动犯错的时候,只要能在事后想明白,就有改正的可能。所以他又叮嘱了一句:“即便那曹瑞真是个懂事的,可以他们睚眦必报的行事风格,接下来一定会想尽办法来陷害你,以报今日之辱。”
陆缜猛打了个激灵,这事越想越觉着有可能成真。而以如今京中局势,真要被他们盯上了,可就有些难办了。毕竟他们那边可是有叫人头疼的厂卫为爪牙的,若对方真用了强,自己还能确保安然无恙么?
见陆缜心生忌惮,于谦便又叹了口气,安慰着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毕竟是朝廷命官,若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也不敢随便乱来。另外,今日出入时你也要小心着些,莫给他们留什么机会,则多半不会有什么事。”
“下官谨受教,多谢大人费心指教。”陆缜真心诚意地站起身来,跟于谦行了一礼,这才告辞返回自己的公房去处理那些已经积压了半日的公文。
而于谦,在沉吟了有片刻后,招手将总是有些木讷地侍立在外头,寻常经过之人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的粗衣汉子叫到了跟前,然后在其耳边小声地嘱咐了几句。
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子在略作犹豫后,还是抱拳应下了这一吩咐,然后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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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北镇抚司。
无论任何时候,任何人来此地,都只会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
两扇漆黑的大门虽然半开着,门前也只有两个懒散跨刀的军汉,看着要比地方县衙更加松垮,可依然没一个人敢接近这处恶名远播的特殊机构。
事实上,自锦衣卫在城东这边的胡同开设之后,附近数里范围内的人烟都要比别处稀疏八成以上。京中百姓万不得已,哪怕是绕远路,也不敢轻易打这边经过,至于特意上门来的人,更是一个月里都没有几次。
在众人看来,进镇抚司的大门就意味着将失去自由,官职,甚至是自己的xing命。这么个几乎能与阎罗殿划上等号的所在,又有谁会主动进来呢?
可是今日,却还真有人主动找上了锦衣卫的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