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现出的笑容也是一敛,当即好奇地上前问候,同时问一名相熟的官员:“袁主事,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怎的大家一个个都如此神情凝重?”
袁主事看到陆缜,脸上才有些勉强地挂上了一丝笑容来:“见过陆员外……你昨日不在衙门里,所以是不得而知哪,是纪大人他居然被锦衣卫诬为通敌给当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带了去。”说到后面时,他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只不知是恼的还是吓的。
陆缜则是一愣:“纪大人?是纪郎中么?”
“正……正是。”直到这时,袁主事才想起纪彬也是陆缜的顶头上司,所以面色上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陆缜的两条眉毛迅速扭在了一起,低声斥道:“这不是胡闹么?纪大人好好一个四品郎中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之事来?”
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其他那些兵部官员,几人也都凑了过来:“他们锦衣卫硬是说之前西南之败是纪郎中从中作梗,而且还查出原来外头已有北地边疆的地形图流了出去,而这地图只有几位尚书侍郎大人,以及他纪郎中手上才有,所以便被人一口咬定是他泄露的机密。”
陆缜这才知道在自己告假的一天时间里,衙门里竟发生了如此大事。虽然这些官员所说的只是只言片语,但他已能得出一个结论来,显然这次锦衣卫针对纪彬的出手经过了一段时日的筹划,毕竟要拿下一个四品郎中可不是件太轻易的事情,如今的锦衣卫还没有那么大的势力。
自己当日就想过那张简陋的地图说不定会给持有者带来麻烦,只是没想到才不过一个月工夫,这份担忧就化作了事实。
但他纵然有许多想法,当着这些难知根底之人也是不好说的,所以最终陆缜只能带了满腹的心事,yin沉着张脸回到了自己的公房。
而他刚到地方,就瞧见了自己手下的两名主事正满脸惶恐不安地在门前站着,一看到他到来,两人赶紧就迎了上来,急声道:“大人,昨日你不在时……”
陆缜赶紧打断了他们的说话:“我已知道纪郎中出了事了,来,先进去说话。”两名主事这才想起什么来,赶紧跟了陆缜走进了签押房里。
待潘远道将房门关上之后,陆缜的目光才如有实质地在两名下属的脸上扫动了几番,这才开口道:“纪郎中应该是被人陷害的吧?”
“这个……”两名官员互相看了一眼,才由陶章有些迟疑地说道:“下官可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我职方司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连续有两名主官被定罪,实在有些问题。”
“是啊,之前的曲大人被罢官或许还能找个恰当的理由,可纪郎中身上的罪名可就有些问题了。居然说他是通敌,他一个堂堂朝廷四品官,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而愚蠢的举动来呢?而且这事还是锦衣卫发现的,这就更值得让人深思了。”陆缜神色严肃地道。
两名主事听得连连点头,却不知该怎么接这话才好了。
其实他们今日早早在此等候,不过是想在第一时间把昨日的突变报给自己上司,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的同时想着如何保证自身安全才好。可他们的这位陆员外想得却更远,居然开始质疑起这一番定罪的合理xing来了。而这,可不是他们这样的六七品的小官能够置喙的。
陆缜看着他们这副不知如何回话的模样,目光又是一沉:“很显然,这是有人在刻意针对我兵部,或是我们职方司。甚至纪郎中的事情,很可能是真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而这个人,应该就是我兵部官员。”
潘陶二人听了这分析后,脸色又是一变,身子跟着也是一震。而他们的这一反应自然没有躲过陆缜的注视。片刻后,陶章才有些犹豫地道:“大人,你不是在怀疑下官二人吧……”
潘远道也是一脸的委屈:“大人,我们两人从未起过这样的心思,也没这等本事,还望你明鉴哪……”
看着这两人急切的模样,似乎都快要跪下来了。而陆缜此时脸上反倒现出了一丝笑意来:“你们不必如此惊慌,本官也不过就是有些怀疑而已。毕竟事情都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