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筹措出来的,他们为何要这么做?这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好处啊。要是他们真想对州衙不利,大可之前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此言立刻得到了其他一干官员的认同,他们纷纷点头:“是啊,大人,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说不定是那些贼人为了脱罪什么的,才随口攀咬的王家。”
“没错,应该就是如此了。因为那些马贼知道王家在我大同境内的地位,所以才会想到用这招来脱身……”其他人也都会意地附和起来,想要极力否定掉这一说法。
陆缜在上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直到众人都住了嘴后,他才慢悠悠地道:“其实你们这一想法本官在开始时也曾有过。但是,有一点本官却很有些不解,就那场截杀来看,那些马贼是早有准备埋伏在我们此去大同的要道之上的,若只是他们自发的行为,那他们是如何掌握我们州衙运粮的时间与路线的呢?”
这个问题,在场众人当然没人能作出回答,而他们刚才生出的一点侥幸心理也再度崩溃,个个面露难色,说不出话来。
他们说不出话,陆缜却还有话说:“就本官所想,我们这番的运粮相关事宜,只有州衙内的一些官吏才真正知晓。换句话来说,有八成就是我州衙之人将消息透出去,然后才为王家所知的。因为换了别人,既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子敢做出此等事情来。”
这番推论说完,陆缜的目光如利刃般从面前这些官员的脸上一一扫过,直让所有人的心都漏跳了半拍,多数人的目光不敢与他相接,纷纷低下了头去。
堂上的气氛变得比刚才更加的沉重,不少官员更是互相打量起来,暗自猜测着那个透出消息的会是谁,以及到底是不是如陆缜所猜想的这般。
而田焘则更是早闭上了嘴,他已经麻木了,眼下这局面,也只能看自家上司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了。要是他真想要追究到底,自己这个同知也拦不住。反正自己是无辜的,倒也不怕陆缜追查。
可就在这时,陆缜却终于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口中缓缓地叫了一声:“田大人……”
这一叫,让田焘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周围那些官员更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心里顿起疑窦:莫非这事与田同知有关?
好在陆缜的下一句话又为他解了围:“这次之事无论真假如何,王家总是要给本官,给州里一个jiāo代。所以,你待会儿就派人去趟王家,让王抒,或是他家中能做得了主的人来我州衙一趟,跟本官解释一下此事。”
田焘这才算是舒了口气,虽然jiāo托下来的命令依然颇让他感到难办,但好歹自己是清白的。所以此刻他不敢再为王家分说什么,而是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下官领命!”
直到把这事jiāo代完毕,陆缜这才一挥手:“既然如此,各位就都去忙吧。今日州里出了人命案子,还望诸位能通力合作,早些抓住凶手,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是,下官告退!”直到听到这句话,大家才终于轻松一些,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后,便陆续退了出去。话说这其中的一些,心里还犯着嘀咕,今天到底是不是犯了哪路太岁了,只半日工夫,就出了如此严重的两件大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得想法去找高人为自己指点迷津了。
陆缜在遣散众人之后,也没在自己的公房里待太久,很快就回到了后院,去见自己的那两个红颜知己了。
此番离开蔚州虽然时间不是太长,但终究是出了些事儿。而且楚云容她们也是初来乍到的,对此间环境还很不熟悉,留她们在此就有些愧疚了。此时回来,自然是要好好地哄她们一番了。
其实两女都是识得大体的,虽然心里小有怨尤,却也知道陆缜做这一切都是出于公心,所以此时见他回来,并没有抱怨什么。相反,还是好一阵的问候,当得知陆缜这一路的经历,尤其是还遇到了马贼袭击后,她们更是后怕不已,又是对他好一阵的关切。
直到这时,有两个知心的人儿陪伴在侧,用款款柔情来抚慰自己时,陆缜才算是真正地松懈下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