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跑进房里拿了一个不大的漆盒儿递给他。
晏棠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鲛珠。
圆润光洁的珠子熠熠生辉,被她抓起一把顺着攥起的拳头缝滴溜溜落下来,一个撞在一个上面,声音脆脆的好听极了。
“这是我娘给我的嫁妆,她说鲛人族的姑娘都有这样一盒嫁妆,里面盛着从小到大的眼泪。”托腮看着他,阿珠说得极郑重,对方也听得很认真,“你可不要小看这个东西,我们这个鲛珠和别的嫁妆不一样。”
“别的陪嫁是越多越好,而鲛珠则是越少越好。”
“珠子越少,就证明姑娘养在家里的时候越娇贵,谁家要是在嫁女儿时陪嫁三五箱鲛珠,那是要被人笑死的。”
“而且那样的姑娘就算嫁到婆家,说话都不硬气呢,因为夫家知道她娘家指望不上,不会帮她。”
“那没有例外么,没有心疼自己妻子,加倍待她好的?”晏棠捏着那珠子问了一句,同样的东西他那儿也有一颗,是那日迎亲时留下的。
他本以为这一辈子自己也只会有这么一个关于她的东西作为念想。
“有啊,也有在家受尽欺负,嫁出来享福的。还有在家娇养,出嫁后受罪的,所以这个盒子里的珠子都有数,等到日后嫁人了,也是珠子增加得越少越好。”
阿珠没想到自己就是后者,而修罗界的那个妾室反倒成了前者,两个人的前后半生截然不同,夫君却是同一个夫君。所以她必须要逃。
只是她把那盒最为贵重的东西当做报答送给了晏棠,那么日后无论嫁给了谁,受了委屈还是享了福,都再没有可以对比和参照的东西了。
难得糊涂,就这样也挺好,不然数着珠子过日子也是累。
安慰着自己别再去想那些事情,可还没等她入睡,门外却响起了动静。
“蔓儿,是你么?”起床想过去看看,才到门口便看见了晃晃悠悠的崔晏棠。
男人一身酒气,几乎有些站不稳。
“小叔?”赶快扶着他做好,想给他倒杯茶却被阻止了。
“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来了这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阿珠有些抱歉地开口,“小叔,对不起.....”
轻笑了一下,男人抬起头醉眼迷离地看着她,“那你怎么报答我?”
“不如我把我的嫁妆都留给你吧?”留着给他娶媳fu儿时用,一想到这儿,她就有些后悔,“或者你挑几样。”
“挑你行不行?你留下,嗯?”
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吓得宝珠惊呼出声,“小叔,你...你不能这样。”
“怎么不能这样,因为我是你的小叔,你是我嫂子?”
想说他明知故问,可话到嘴边儿还是改了,“你醉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许她起身,晏棠将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抬起手想她面颊上的红色抹去,“你这胭脂真好看。”
“那不是胭脂,我都洗完脸了.....”
“那就是害羞?嫂嫂害羞?”
“小叔,你快放手.....”使劲想要掰开他的手,可又担心自己弄疼他,晏棠的脸色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反正看上去怪可怜的。
“你每次喊我小叔的时候,都很酥。”晏棠粲然一笑,眉目温柔,和早上时冥耀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仿佛她也是他心尖儿上的宝贝一样。
阿珠很快明白了“酥”是什么意思,当他把她抱到床上,对着她又吻又抱的时候,她心里麻麻的,说不上难受,又不能说是很舒服。
大概这种感觉,就是很酥。
叫人觉得骨头都软了,没什么力气,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
“小叔.....”阿珠觉得这感觉还不错,所以想让他再酥一点。
“你这样不怕你哥哥生气么?”
“他气不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把她圈在怀里,晏棠的酒早醒了,他不过是借着酒劲儿想看一看,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珠儿,我这样,你生气么?”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生气吧那是瞎话儿,说不生气吧好像又不太矜持。
嗫了嗫唇,阿珠强行打断了他,捂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