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国祚,根本不会亡于他手,泰山府什么也没做过。
直至中年男人无奈地把事情说出来,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才去查看了生死簿。
果然是有了变数。
“可这也赖不到杨氏头上,盛极而衰,本就是必然趋势,自己的儿子靠不住,不能怨儿媳的。”天气已经转凉,正是海棠结果的时候,只是果实酸涩,才一口就叫她吐出来了,“好难吃。”
“是没有怪,不但如此,陛下还叫人好生安抚,将人送回了寿王府。”
“那寿王受得了么?”
“毕竟是丑闻,遮遮掩掩的,也没什么人知道。不过还是可怜了寿王妃,你说她独自一人在府里该如何自处呢。”
几个人长吁短叹,可怜这女子的命运,待到再有杨氏的消息时,便是寿王对她施以du打,她辗转将消息送进宫里,陛下一怒之下把人从王府里带走了。
玄宗的原话是,他前半生小心翼翼,为了李唐基业殚精竭虑,生怕毁在自己手里。如今知道他不会是亡国之君,政绩上对得起先祖,下对得起万民,怎么就不能任xing一次。
何况他惹得事他自己负责,总不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
彼时冥魅在房里为其击掌叫好,夸他是真英雄,有风度有魄力,“我家婳棠若是也能遇上一个这样的人,那就好了。”
“你说咱们要不要提前到月老那儿问问,看看她的红线。”
“等你找回三生石,咱们自己就能看,只不过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干预过多得好。”崔钰在一旁舀了一勺汤喂她,女人被堵住了嘴便也说不出什么了。
午后冥魅做了一个梦,梦里额间一朵彼岸花的小女娃正拿着那个云兮送来的娃娃玩儿得高兴,仿着金吾卫制成的傀儡,是专门给小孩子安枕用的,希望就算梦里也有人护她周全。
婳棠一面玩儿一面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叽里呱啦像个小大人儿一般,“卫哥哥,你的佩剑真好,能给棠儿么?”
“卫哥哥,我不想去舅舅家呢,那儿太黑了。”
“娘亲,你看,我把爹爹给我的灵力分了一半给卫哥哥呢。”
.........
婳棠自小就喜欢这个娃娃,吃饭睡觉都要抱在怀里,她和崔钰又事事都顺着她,所以并没觉得这孩子眷恋一个傀儡娃娃有什么问题。
只是下一刻场景转换,那个娃娃手执利剑站在门口,似是在挡着什么不让对方进来。
可它到底力有不逮,那只俊美的狐狸张开嘴一下就把它叼走了,长长的尾巴扫过台阶,还不忘回头朝着婳棠得意地笑笑。
小姑娘哭得声嘶力竭,抽噎着差点喘不过气,冥魅在一边看得心都碎了,却怎么也无能为力。
“娘亲.......”
“娘亲.......”
周遭渐渐陷入黑暗,唯余女儿的哭声,到后来连那声音也止住了,良久,永夜之中传来脚步声,一袭红衣的女子由远及近,像是乌黑瞳仁里绽放得血光,彼岸花面具遮住了她半张脸,另外半张上的神情则凉薄诡异,“娘亲,我要这世人睁眼如盲者,不见姻缘,闭眼如灯尽,心似死灰。”
张了张嘴,冥魅想说话却出不了声,她想告诉晚棠,诅咒困住的永远是自己,睁眼不见姻缘的是她,闭眼心如死灰的还是她。
挣扎了许久终于喊了出来,却是从梦中醒了,冥魅一身的冷汗,急急地在床上翻找那个娃娃,结果竟一无所获。
如花也被她这番折腾闹醒了,迷迷糊糊道,“帝姬怎么了,可是发梦了?”
“崔钰呢,崔钰在哪儿?”想要把这个不祥之梦告诉他,冥魅几乎将对方的手都抓红了。
“首判大人还在书房处理公务......”
管不了那么许多,女子起身寻找着那个娃娃,枉顾腹痛一下重过一下,几乎要把房间掀个底儿朝天。
“那个娃娃呢,那个傀儡,去,快去找。”
不知她是怎么了,小丫鬟点了点头,忙将屋里的烛火点得更旺了一些。
“去叫大人来,叫所有人一起找,快去!”话音未落便被肚子里的孩子重重踢了一下,冥魅捂着肚子痛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