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难驾驭,冥魅把它放在眼里何其轻松,不但使用自如,还能窥探姻缘。
忽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急忙将三生石收好,男人坐回铁牢最里面的,整个人都隐匿在yin影里。
木质的老旧椅子上搭着那只如常的手,而另一只则与他一并藏了起来。
“何事?”沉沉地开口,将那些怒意也尽数克制了。
“回禀水君,泰山府派人送来了.....喜帖,想问你是否赏光参加府君的大婚。”
“不去!”直接拒绝了,自己被他们害得成了鳏夫,那些人怎么还有脸来请,可是转念又改变了主意,“等等。泰山府的帝姬会回去么?”
幸而那条蛟龙在临死之前让他记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忠仆藏在冥界,叫他知道斩龙的除了崔钰之外还有冥魅。
她既已有了仙根,若是再不尽快除掉,必定后患无穷。
“属下不知,只是....”抬头看了看自己yin晴不定的主子,男人继续道,“前几日玉山娘娘将帝姬掳去了,为此与泰山府首判闹的不欢而散,之后昆仑的人上书天君,说是要撤去保护四帝姬的守卫。”
“玉山娘娘在信中说纵使是梦魔蛊惑了四帝姬,天君也不该一味宽纵,竟还叫自己的护卫下凡保护,将自身安危置于何处,又将三界众人至于何地,泰山府功过相抵,不罚就不错了,断没有再护着的道理。”
“呵,这个玉山娘娘,还真是.....”笑了一下,玄深从来不觉得那些化为凡人的天兵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但若是昆仑与泰山府为此反目,他下一个借刀杀人的工具便有了。
“你去回禀泰山府君,说本君会去的。”
待人走后,玄深渐渐恢复了平静,脸上的那些龙鳞也被他压制住了。事情总有两面xing,虽然冥魅没死是个隐患,可也正因为她还活着,自己就有机会bi问出如何压制三生石的关窍来。前几日他差一点就把她离体的魂魄勾来了,只可惜又叫泰山府的人护住了。
握紧的手指骨节发白,几乎要把身下的椅子捏碎,只要让他接触到她的魂魄,哪怕只有一时半刻让他问出答案来,到时候是杀了还是留她一条xing命,叫她做个永远生不出仙骨的傻子,那就看他的心情了。
冥府的人靠着御魂术在三界立足,那些控制魂魄的术法从不外传,这千万年来他只帮着拘束水鬼,因为没有大的水灾,所以每次死在水域的人或是被他吞噬,或是留在原地等人来替,从未入过轮回,也就不需要泰山府chā手。
只是单靠这些不足以彻底治好他的身体,若吞噬了三生石,即便不幸叫那些人知道了真相,天上地下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护着宁儿长大了。
日渐堕入魔道的水君沉浸在自己的设想里,只当有了力量便可制衡一切,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报应不爽,他自己的女儿终会因为他的过错成为三界里替代冥魅被指责的那一个。
无人想与凤粼洲的女帝成婚,哪怕她坐拥四海,却连儿时定下婚约的冥府世子都在大婚时跟表妹跑了。
男人从水牢出来时脸色依然苍白,他每每从三生石中汲取灵力,总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续命续的艰难,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再时常四处寻人吞噬,周遭的旱情也有所缓解。帝俊为此还派人来安抚他,说他如此处境还能将功折罪,实属那些凡人之幸。
而洛阳的那场雨万一被追究起来,也可说是他伤心太过,一时对属下看管不严造成的。
“水君,”一阵孩啼声将他从那些思绪里拉了回来,粉雕玉琢的孩子正咿咿呀呀说着什么,看见爹爹笑的一脸开心,“帝姬一直不肯睡觉,奴婢估计她是想找您,就将她抱出来了。”
“退下吧。”从婢女手里接过孩子,男人笑得十分温柔,“宁儿乖,爹爹给宁儿讲故事好不好?”
他自她还在娘胎的时候就都灵力给她,这才保她身体无恙,虽不是多健硕,但好在不至于像他这般。
“宁儿,你姑姑生了仙根,就快回泰山府了,咱们再等一天,等到阿彻叔父大婚的到时候,爹爹带你去贺一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