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至亲,便没有拦,让对方轻易进来,然则可心中还是有些不悦。
这堂弟,太没规矩了!一点尊卑意识都无!
吴铺头自是想不到自己这一番举动,看在自家堂哥眼中,会是如此。
他也没有想太多,因幸而是吴益的堂弟,衙门里头的差役也都知道两边关系,正好近两日这位知州实在是大发神威,下头人战战兢兢,见了他的堂弟来得焦急,以为这是家中有事,哪里敢拦,等到衙门里头议事的众位官员一走,忙不迭地就放他进去了。
跨得进门,吴铺头也顾不得说别的,忙道:“大哥!昨夜东门百姓暴乱,平叛军中转运副使顾延章、军将王弥远二人妄自指使手下、守城兵乱言军情的事情,你可是晓得了?!”
第505章 恼羞
吴益面色一变,问道:“什么暴乱?什么乱言军情??”
吴铺头顾不得深究自家堂哥为何会连这也不知情,只心中暗叫一声好运道,急急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少不得吹嘘一番自己是如何急智,原本城东乱成那般样子,全靠自家带得几队兵丁,把上千百姓全数按得鹌鹑一样云云,将自己表现从一分夸到了十分,复又大说特说卫七与杜二忠两人如何得了顾延章、王弥远的授意,在那处大放厥词,唬得城门处的百姓人心惶惶,城中人人心惊肉跳。
“还说早则明日,晚则明日jiāo贼就要到了,只差没把兵力给漏出来——这等机密军情,如何能叫城中百姓上下俱知?!若不是那顾官人、王官人皆是有品阶的官员,弟弟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jiāo贼的jiān细!”
吴益的脸色十分严肃,追问道:“此话可算当真?”
吴铺头连连点头道:“千真万确!我昨晚本来连夜就要去将此事禀了兄长,只你正在前衙议事,今日早间我正要去后衙禀告,却听门子说你又来了前衙——兄长实在是心系百姓,鞠躬尽瘁!”
——不忘见缝chā针拍一记马屁。
顿一顿,又道:“我过来时,听得那门子竟是已经从外头人口中听得jiāo贼军情——其时不过卯时,居然已经传得大街小巷都知晓了!”
再道:“那话不光我听得,城下百姓俱是听得,东门处守兵、我带去的兵卒,并后头……对了!后头李都监也来了!我本以为方才兄长在议事,便是他来报此事!谁晓得……”
听得堂弟这般说话,吴益的脸更难看了。
辖内闹出百姓暴乱,竟是直接同衙门差役大打出手,又在中途被曝出军情,已经算得上是极严重的事故了,哪怕最后已经平息下来,今日一早,负责此事的都监也应当过来汇报才对。
难道自家前两日才立下的威风,立时就有人不当回事,敢来挑衅了吗?
不过也算来得好!
他正愁没由头拿那顾延章、王弥远的错处,有了这三人绑在一处,等整治得漂亮了,那小小的都监还不算什么,顾、王两人都是能干活的,到时候抓了把柄,正好叫他们“戴罪立功”,“功过相抵”,将来还能少点人来分功劳的饼!
想到这一处,吴益已是开始计算着自家这一回靠着“一人领一城”、“一将守孤城”的功勋,究竟能不能直接入阁。
他抬起头,打了铃叫进来两个差役,命道:“去把平叛军中的顾延章,衙门里的李平叫过来!”
两人才领命出去,不过眨眼功夫,其中一人就领了邕州城的都监李平进得来。
对方见得吴铺头也在里头,显然有些吃惊,连忙上前几步,向吴益禀道:“回禀知州,昨日下午城东有近千百姓聚众想要出城,同城门兵起了冲突……”
也把事情jiāo代了一遍,可说辞却与吴铺头的相差甚远,在李平的口中,百姓不过因为焦急,言辞行事都有些过了头,而说到卫七、杜二忠两人行事,他还以为乃是顾、王二位得了“吴知州”吩咐才敢如此行事。
吴益冷声道:“昨日下午的事情,你此时才来回禀,是不是我不着人去叫你,你就当我是个摆设?”
李平一听此话,就晓得不好,立时赔罪道:“下官不敢,实是昨夜事情处置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