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镖师出来,听得她这般吩咐,立时有三人往前追了过去。
对方虽一心要快走,却因那小儿又闹又蹬,被拖了一拖,没多远就被三个镖师拦住了,几人在前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动起手来。
那三人不过是寻常身材,又有一个手中抱着孩子,一对一,哪里对付得了魁梧壮硕、气力大的镖师,全然是被压着打,挨揍了几下,当前那人把怀中小孩往镖师身上一砸,撒腿就跑,另两人见状,胡乱踢打了几下,跟着也跑了。
镖师怕伤了小儿,等小心翼翼扶接了,再要追上去,一出街角,外头人山人海,哪里还寻得到。
季清菱带着秋月秋露跟了上去,那小儿被那人这般半空中一摔,牙关咬得死死的,头上都是汗,眼睛里泪珠子转来转去,竟是没有闹,反而手里死死攥着狗雕,小小的胸膛起起伏伏的,显然是吓到了。
秋露上前轻轻掰他的手,又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孩?”
那小儿不说话,只眼泪不住往下流。
季清菱见状,去秋月那处拿了一只猫儿木雕,上前几步,俯下身子在那小儿面前晃了晃,道:“这个给你,不怕,坏人都跑了,下回他再来,你就拿狗儿猫儿砸他。”想到方才他叫爹,又问,“你爹爹在哪里?咱们去寻爹爹。”
也不晓得那一处触动了那小儿的心思,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抱着季清菱的大腿,把脸贴在上头,也不说话,只贴着哭。
这小孩也看不出多大,他抱着季清菱的腿不肯放,秋月秋露要上前去把他手拉开,皆不奏效,实在无法,只得叫一个镖师去寻了巡铺的来。
第189章 吃相
派去找巡铺的镖师回来得极慢,他全身都是汗,身上的袍子被挤得皱巴巴的,好容易到了季清菱面前,满脸尴尬地禀道:“外头都是人,寻了两条街,一个巡铺也找不着。”
沿途走来,兵卒着实少,季清菱也知他所言不虚,便也不计较,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一条腿脚被那小儿抱得死紧,连动弹都不得,只得半屈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柔声安抚道:“你是哪家的小儿?莫要哭了,姐姐带你回家。”
方才哭个不停的小孩侧过一半头,偷偷露出一只眼睛,把前头后头都看了,见再没那三个人,才打着哭嗝,把脸给放开来,他抽抽噎噎,一只手依旧揽着季清菱腿脚,一只手把眼睛、脸面一擦,大声道:“我是张家的!我爹爹叫张待,守株待兔的待,我叫张璧,玉璧的璧!”
说话十分流畅机敏,且又满口咬文,同刚刚被那人抱着的时候全然不似一个人。
季清菱听他说了,脑中把延州城内叫得出名号的官员富户都过了一遍,姓张的有的是,叫张待的,却一个也无。
这样的小儿,身着富贵,出口成章,必定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她看了看当头的一个镖师,镖局在此地日久,根基深长,但凡有点名头,都该会知道才对,可那四个镖师互相对视了一回,也只回了一个摇头,示意自己没听过。
季清菱只得又问道:“你家府邸在哪一处?我叫两个大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那小儿只吓得双手死抱住季清菱的腿,一面摇头,一面好容易擦干的眼泪又留下来了,哭道:“我不知道……”又吸一吸鼻子,把脸重新贴回了季清菱脚上,“不要大哥哥,不要哥哥!”
季清菱心知这十有八九是被那三个拐子给吓到了,她回想了一路行来那汹涌的人潮,也不太敢此时再叫秋月、秋露二人把孩子抱去寻巡铺,只怕还没找到官差,连人带小孩,都要被挤散了。
幸好此地离西小院并不太远,她见那小孩甚是聪颖机变,想一想,索xing低下头问道:“你今夜回我府上歇一晚,明日再带你去找官府寻爹娘,好吗?”
张璧这才把头一点,带着哭腔,干干脆脆地答道:“好!”
季清菱又道:“你叫张璧,今年几岁了?你抱着我,我走不动了,叫那个阿姊牵着你的手,咱们走回去,好吗?”
一面指着秋露。
张璧把季清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