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剩下你一人,这是想着从你手上把资财骗走么……”
季清菱皱着眉头道:“五哥,如今我两未在衙门登名,便是你有了什么不妥,家中资财,也与我无关——莫不是担心我去衙门上告,想把我管起来,不叫我乱跑?”
她却不晓得,顾平忠确实说想把她管起来,不是为了她不去衙门上告,只是为了做自家媳fu。
顾延章摇头道:“不像,逃役受杖责,天经地义,告了又有什么用?”
两人猜了半日,还是没有摸到边,毕竟常人又哪里想得到那等龌龊人能恶心到如此地步。
“我先去应役罢。”顾延章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时,只有先去应役,才能把第一关给过了。
季清菱有些犹豫,道:“五哥,若是应役,押送辎重还算了,那挖矿……哪里是你做的事情……况且我总觉得他们还有后手,若这一回是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好,若不是,他们定然不会如此简单放过。”
她顿一顿,又道:“定姚山那样远,服役时死人的,又不在少数,当真被随意捏派了什么罪状,你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咱们不能想想其他法子吗?”
她虽这样说,可心中也晓得,如今的确难有其他法子。
摊派徭役,被掐在了这个时点,一句废话都不用说,唯有老老实实去应役才能把时间拖一拖。
顾延章知道她在担心,他摇头道:“我先去应役,后头的事情,后头再说,从延州城到定姚山,路上至少有七八天的功夫,足够我想出个办法来……其余都不怕,我只担心你。”
他满腹忧心,脑子里想了半日,还是觉得不放心,道:“我去了定姚山,家中只剩你一个,如今连个好屋舍都没有,想紧守门户都做不到,若是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顾延章拿定了主意,季清菱也不再反对,她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不拖后腿而已。
“去镖局请镖师罢。”季清菱道,“也不忙着搬地方了,如今来不及,叫松香他们上街多买几只鹅回来,养在此处中,全当防贼防盗。”
第120章 出发
正卯时分,延州城州府库房外的大街上,五十一名役夫正排成队列,站在骡车旁。
稍远一些,一名衙前、一名衙门的差役则是拿着名册,在点人头。
衙前服的是衙前役,同普通的夫役不同,乃是一等户充当,一样是破家灭门的差事,比起普通的夫役,并不好到哪里去。
这一路,夫役只要负责运送辎重,到了地头,诸事都不沾他们身,卸下东西,登过名,转身去挖矿就算完了事。
可衙前役却是要担待所有辎重的损耗,等到了定姚山,若是途中物资稍有闪失,所有折损,都要由衙前一力承担。
而所谓的“闪失”多寡,全系于监理库账的管勾一身。
定姚山与延州之间,快马加鞭,也要三四天功夫,押解这这样多的物资,没个八九日,是到不得的。山长水远,车上又是酒水、银绢等物,有个破损,再是正常不过。而破损算定责多少,需要赔付多少,全由监理库账的管勾来决定。
他说你要罚银五十两,哪怕你一车的东西,连十两都不值,你也得老老实实破财消灾,不然十几棍子打下去,钱财是保住了,xing命却是保不住了。
幸而衙前役平常都是由一等户充当,散尽家财,约莫还能保得住一条小命。
此刻,这一回的衙前役陈顺愁眉苦脸地拿着名册,想要点人。
他乃是延州城内一名农户的长子,祖上传下来些田地,每年靠着种地有些余钱,勉强充上了一等户,不想这一回征召衙前,便被分派到了他家头上。
陈父已经年近六十,自然不可能再去应役,只能陈顺自家上了。
他家虽然是一等户,可有着五弟三妹,却没太多余钱,自然不可能叫他去私塾进学。
陈顺拿着几张花名单子,翻来覆去,只识得几个大字,要点人,半分能耐也无,只得讪笑着,把单子递给了在旁边站着监督的衙门差役,又从袖中拢出一把铜钱来。
差役收了他的钱,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