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ào,当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她烧得难受,也睡不着,只觉得头脚皆疼,整个人如同被火烤了,又扔到冰水里浸泡一般,皮肤既发烫又发冷,当真是宁愿把头给割掉,好不用受这个痛楚。
她翻来覆去,怎的也摆不脱,迷迷糊糊之间,张嘴喊起爹娘来。
顾延章在旁边听得心都痛了,连忙给她换了条帕子,又不住给她擦手,口中哄道:“一会大夫就来了,咱们吃了yào,今晚就好了。”
季清菱迷瞪得厉害,哪里听得进去,仍是哭叫。
顾延章在旁听着,一面心痛,一面又莫名地有一丝心酸,觉得自己养了这许多年,想是做得不够好,这一位有事还是挂着爹娘。
不想季清菱叫完这一回,嘴里又低声喃喃道:“五哥,我疼……”
顾延章听得这一句,心都要碎了,既高兴她这样难受还知道自己,又难过小姑娘这样喊他,自己竟一点忙都帮不上。
一时外头松节带着大夫进来,顾延章接了报,这才醒过来一般,发现季清菱身上只着了内衫,这便转头对着秋月道:“愣着做甚,还不给姑娘罩一件见客的衣裳。”
这种时候哪里还来得及管什么见不见客,秋月连忙招呼秋爽两人一拥而上,给季清菱套上薄薄的外衫。
这一回请了一位新的大夫,把过脉之后,得出的结论与前两位大同小异,听说已经烧了有五六日,又见季清菱人都有些糊涂了,取了针扎了一回,又开了几贴yào。
顾延章见他不紧不慢的模样,有些着急,便问道:“我家妹妹烧得周身都疼,不知您可有什么法子?”
那大夫倒也实诚,对着顾延章坦白道:“这个年纪,一年发一两回烧也是正常,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里有什么速成的法子,你想她好受点,多用冷水擦一擦也就罢了。”
医者见惯生死,自然及不上顾延章这样切肤之痛,云淡风轻地给了几样鸡肋一般的解决办法,收了诊金就告辞了。
顾延章送走了大夫,忙着人去抓yào不提,这边yào才坐上炉子,那边松香已经回来了,除了冰块,还带了几瓶子柳林氏特意给的yào。
此时已是黄昏,顾延章给季清菱强喂了点粥水进去,又用冰水镇了帕子给她敷头。等新yào熬好,又忙着喂yào,想着从前在书中看的偏方,特着人取了老姜过来,给季清菱削了姜皮擦脚。及至晚间,依旧还是不管用,他只得又想一轮另外的法子重新来过。
这样折腾了一晚上,顾延章眼睛都没合过,可季清菱的温度没有降下来不说,还开始烧得说胡话了。
第53章 接手
顾延章见她哭着翻来覆去,整个人又蹭又蹬的,当真愿意以身代之。他哪怕再走投无路之际,也从未生出过这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此时只得将季清菱的头托在臂弯间,给她把枕头垫高一些,又衬了几层软布,希望这样小家伙就能睡得稍微舒服点。
他尚未来得及将季清菱放回枕上,怀中那一人已经抱着他哭起来,口中直叫道:“祖母,我不疼……”一面胡喊着,一面眼泪从眼角淌下来,一双赤足也用力乱蹬,足趾头崩得死紧,一副难过到了极致的模样。
顾延章急得眼泪立时就下来了,嘴上哄道:“清菱乖,咱们不疼,一会吃了yào马上就好了,不怕。”他见季清菱身上穿的内衫已经尽湿,转头一看,陪着值夜的秋月正去端yào,也顾不得那样多,把架子上的面盆搬了过来,撩起季清菱的内衫,就着湿巾给她擦洗肚腹,腰背,又捏着她的双足,用冰水擦了一遍。本还要换衣衫,可左右找不到替换的,只得罢了。
许是冰水擦过当真能缓解一番,季清菱稍微安静下来,却依旧捉着他的手不放。
顾延章低头一看,小姑娘腰腹、双足、小腿等处的肌肤都成了绯红色,看得他急得连坐都坐不住。
一时秋月端着yào回来了,见季清菱内衫褪到腰腹上头,下面裤腿也卷到了膝盖处,吓得脚一软,连忙上前两步,把手中yào碗递给顾延章,道:“少爷,您给姑娘喂yào,我来擦身罢。”
顾延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