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在了每一个宫人眼中。
与先前所广为流传的,杨凤仪得到的“另眼相待”两相比较之下,后者倒像是个笑话一样。
可因为太子的娇房独宠,渐渐的,也有人开始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来,讨好巴结的有之,敌视隐忍的有之,可想趁此机会,暗中筹划谋事的,更大有人在。
因着这缘故,皇后不只一次告诫过太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般堂而皇之的将弱点暴露,无异于自找死路。
太子该懂的都懂。
可他就是不想这般做。
不想再违背本心,作戏。
在他看来,容喜嫁给自己已经很是委屈了,他怎么舍得再让她忍受外人的闲言碎语?
何况,今非昔比,他也不再是当年那受受被人制肘,除了蛰伏,毫无半点反击之力的天真少年了。
五、太子與小姨子(67)
太子有那个自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大位固然是要的,那本来就是他应得的,属于自己的位置,并不需要建立在牺牲容喜的份上。
诚然,按照原本的计划,一切或许会更顺利也更容易,只需静待时机成熟的那天,他再顺理成章的收割便好。
有了容喜,沙盘推演多次,做足万全准备的计划固然有所生变,可并不意味着,因此就会失败。
顶多就是多费点劲儿罢了。
若没有容喜,无情无爱,他自然可以照着前头的计划继续演一出拙劣的戏给那些有心人看,然而有了容喜,太子却不愿意再忍、再将就了。
他的夭夭,值得最好、最纯粹的爱与尊重。
上天垂怜,让曾经懦弱的他有了失而复得的机会,既然如此,哪怕拚尽所有,他也不会再放手。
想到这里,太子凝望容喜睡颜的眼神登时柔软下来。
夭夭便是他千金不换的宝物。
太子抽出手,俯身,将吻轻轻印上容喜的唇角。
渐渐沉入睡梦中的女人,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蹭呀蹭,麻麻痒痒的。
她微微偏过头,抗议的嗯哼了声。
接着便依稀听到,男人的轻笑声,伴随着一句含着浓浓期待,似感叹又似疑惑的句子落在自己耳畔。
“夭夭,什么时候给孤生个孩子呢……”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间,彷佛不过一声喃喃自语。
转眼便随风而逝了。
近日宫中有些不平静。
皇上的头疼之症,似乎又复发了。
严重之时,甚至有呕血征状。
因着这缘故,最近的早朝,总是早早便散了会。
群臣之中,人心浮动,便是后宫,也跟着弥漫出了一丝诡谲的不寻常味道。
眼下最为众人注目的,自然是太子“旧爱”杨奉仪腹中的胎儿了。
女人怀胎八月,将近临盆,好几名御医看了都说,这一胎将会是男孩,如此一来,就算不是太子嫡子,在风声鹤唳的当下,仍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特别是前些时候皇上特地找了名世外高人入宫来,竟说皇上要想治好这痛症,最好方法便是藉由新生儿出世来冲喜,且若得男胎,效果更彰。
话里话外,无不有所暗示。
正是如此,皇上特地发话,解了太子下的禁足令不说,还要人将杨奉仪好生侍候着,若她肚子里那块肉有了什么事,便提头来见。
一时间,东宫的风向随着皇帝难测的心思,又起了叫人摸不着头绪的变化。
“夭夭。”和女儿话家常了好一阵子后,容夫人终于提起心中最大的忧思。“那杨奉仪……”
“没事的娘。”容喜见母亲神色,已是猜到下文。“女儿心中有数,您别担心。”
容喜边笑着说,边将手中剥好的橘子放到容夫人身前的小碟子里。“您尝尝这橘子,又香又甜,饱满多汁,我前头才要人榨成汁给孩子们喝,他们可喜欢着呢。”
容夫人观容喜眉目之间一片平和,气色红润,身子倒像是养的极好的样子,登时安下了一半的心,又听她提起孩子时语气自然,口吻亲昵,心中备感安慰。
女儿刚进宫那会儿,她可真是担心的食不下咽,夜里更是辗转反侧睡不安稳,也因此生了场大病,后来是听含蕊说起采绿与采红从宫中频频传回来的好消息后,身子才一点一点好转起来。
本来是打算等病好全了就立刻进宫探望女儿与外孙们,然而没想到,容喜的大嫂却在这时被诊出有孕,行程因而耽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