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华闻言,点了点头,在黎莘惊讶的目光中,走到梳妆台边取了把红线绑着的剪子。
直接递到黎莘手里:
“您取了便是。”
他跪下来,半仰起脸,将一双眼睁着,直勾勾的凝着她。
黎莘:“……”
她深呼吸几下,把剪子放到了一边,缓缓抬起手……
“啪!”
扇了他一个左右对称。
“穿上衣裳,在床边跪着!”
————
商晏华跪了半宿,半垂着颈子,发稍嘀嗒嘀嗒的往下滴水,在肩膀处濡湿了一块。
黎莘没叫他起身,睡到夜半迷迷糊糊醒过来,见帐前那阴影未散,第一反应就是心口一跳。
待她反应过来,不觉头痛。
沉默片刻,还是伸手撩起了帐幔,对着商晏华道:
“你去榻上睡。”
她嗓音还带着哑,
“不许吵我。”
两个人回来时都很晚了,那么一番折腾,现在天都快见亮了,明天该是好好休息补眠。
商晏华应了一声,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
因为跪的久了,猛的这么一下,他身形止不住晃了晃。
黎莘没瞧见,她翻了个身子就又睡熟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日头猛烈的晒人眼。
黎莘浑身酸疼的醒过来,冲门外叫了一声,那些准备了多时的佣人就都走了进来。
洗漱过后,她神志虽清醒了一些,却还是有些宿醉的头晕,便半倚在椅子上,眯着眼,任由佣人为她梳发。
管家敲门进来,与她说起上午耽搁的事。
该处理的处理完了,至于商晏华,一大早就叫人送回了园子里,今天他还得出台去。
黎莘无波无澜的“唔”了一声。
管家瞧瞧她的脸色,犹疑几回,还是试探着问她:
“夫人,您瞧,是不是要把他接回来?”
将商晏华从园子接过来,意思就是往后做黎莘的人,养在后院里。
黎莘睁开一只眼:
“不必。”
这人古怪的很,看着是只羊羔,内里是又狠又毒,咬她那一口现在还疼着,也不知道属什么的,牙齿这厉害。
她虽然对他的“天赋异禀”有小小的动心,还是决定考虑考虑着再说。
管家没多说,提过这茬,又说到云松雪:
“……昨晚把腕子割了,吵吵嚷嚷许久,还是救下来了。”
管家自己也心烦,这云松雪自从接回来以后,就没有一日是省心的,三天两头闹着要寻死。
往常是黎莘有耐心,说要好好磋磨他的性子,她们做下人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可之前连黎莘都不惯着他了,说要将他放出去,偏死活不肯,真真是个搅家精。
黎莘听了一耳朵,鼻子里哼一声:
“他要死放他去就是,理他做甚?”
管家叹了口气:
“夫人,死宅子里晦气呢。”
黎莘掩唇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把他送园子里去,在这天天叫夜夜嚎的,我也闹心。”
好困,她还想补眠。
管家皱了皱眉,觉得不大好,但也不敢违逆黎莘的意思,应下就退出去了。
她效率极高,晚上黎莘睡醒起来,云松雪已经连带着他的家当一起,被打包送回了园子。
宅子瞬间清净许多。
某亘:姨妈来了嘤嘤嘤_(:з」∠)_只能痛并快乐的码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