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让三人等一等,自个儿冲着里头喊了一嗓子:
“方大夫!县衙请的大夫来了!”
他们是不得进那屋子的,里头住着染病的人,一来二去的,若是自个儿也中了招,可没地儿哭去。
里头有人应了一声,却没有出来。
大娘回头对三人道:
“我得先走了,一会儿还得去做了饭送来,你们且等等,方大夫见人得换身衣裳。”
说完,又同那汉子说了两句,转身便离开了。
汉子对这几个细皮嫩肉的“大夫”没甚好感,斜睨了他们一眼,就不耐道:
“等着罢。”
说罢,自己掀了帘子进去帮忙了。
连越书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那些正冒着热气的药炉子上,就走进过去,对着其中一人道:
“能让我闻闻这药吗?”
看药的是个年轻的姑娘,名唤梅鹃,面盘圆润喜人,微微透着蜜色,想来也是日常劳作才有的肌肤。
连越书初开口时,她还有些不耐烦,但当她转了头对上他视线时,整个人立时愣住了。
头先就说了,连越书的容貌绝对是出挑的那一类。
只他生性单纯,又是行医之人,瞧着就平易近人,不似王孙公侯那样的淡漠疏离。
否则,罗盈袖可不会单单只因他医术就这般痴心。
梅鹃自小到大,接触的都是田地里的汉子,虽硬朗有余,却实在算不上俊秀。
村里倒是有些读书的少年郎,生的也白嫩清秀,可没有哪个如他这样好看。
她都瞧的呆了。
“姑娘?”
见她只盯着自己不说话,连越书就耐心的又唤了她一声。
梅鹃醒过神,看他靠的这样近,忍不住慌了手脚,无措道:
“好……好。”
说着,就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连越书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兀自用一旁的帕子揭了盖子,对着那苦涩的药汁细嗅了嗅。
方子是普通的方子,用来医治风寒的。
他微一沉吟,将盖子盖了回去。
只瞧这药,是瞧不出什么的。
“多谢。”
他对着梅鹃温和一笑。
梅鹃的双颊霎时红了个彻底,眼神直直盯着地面,生怕瞧他一眼心口又要乱跳。
“不,不会。”
她羞赧的摆手道。
“越书。”
正当连越书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黎莘在不远处唤了他一声,他就将问题咽了下去,转而走到了黎莘身边。
彼时他们身前已过来一个青年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纪,容貌虽普通,却胜在有一股清隽之气。
乍一看,和连越书还有些像。
莫非行医的都会这样?
黎莘喑暗昨舌。
方才那汉子就站在男子身边,面上早没了对他们的不耐之色,反倒是敬慕的很:
“方大夫,就是他们了。”
他指着连越书三人道。
方麟是个性子温和的,对着几人都问了礼,开口道:
“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连越书就代两人一一说了。
原先他已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毕竟行医者也有自己的避讳,他横插一脚,对方麟来说,兴许会不大舒服。
不想他是个好相与的,这下就省了许多的工夫。
简单的说了两句,连越书就问起了这病如今是何情况。
方麟独自一人医治本就吃力,有了连越书这几个帮手,自然是欢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