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当事人在开qiāng的时候刻意的规避伤者上半身的位置,就是尽可能的避免给伤者造成致命伤,也就是说他并不希望伤害到加德纳先生的xing命。”
“至于检控官所提到了,伤者有肯能流血过多而死亡,或者伤者没有带手机无法报警,又或者伤者中qiāng后当场晕了过去,的确是存在这些可能xing的,被告也承认当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我想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法保证,自己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前,都考虑的非常完美,都可以将所有的可能xing全部想到,没有任何的遗漏。所以单凭这一点,并不能证明被告无视伤者的xing命,这其中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而且考虑到被告当时是被绑匪给绑架了,他的内心必然是惊慌、无助的,在那种情况下,被告能够去尽可能的避免击中伤者的要害部位,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那种情况可不是现在的庭审,被告也不可能像我们现在这样,坐在椅子上安稳的思考,我们不可能再去要求被告考虑那么多。”
威尔弗里德说着冲着法官点了点头:“法官阁下,我的问题都问完了。”
“检控官,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法官望向了瑞斯检控官。
瑞斯马上站起身来:“是的,我还有几个新的问题想要询问被告。”
瑞斯说着,来到李戴身边,开口问道:“李先生,根据你刚才的叙述,你在开qiāng的时候,避开了伤者的要害部位,所以你选择击中了伤者的腿,没错吧?”
李戴想了想,觉得瑞斯的话里没有什么陷阱,于是点了点头:“是的。”
“那你是如何做到你所说的,击中了伤者的腿,而没有击中伤者身上的其他部位,特别是要害部位?”瑞斯接着问。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李戴开口说道。
“好吧,我换个角度来提问,你如何可以确保只击中伤者的腿,而不会击中伤者身上的要害部位呢?”瑞斯接着说道:“如果你不能保证你的那一qiāng可以完全避开伤者的要害,那也就是说,你所开的那一qiāng仍然有可能将伤者直接击毙,从这个角度来说,伤者没有被你打死,只是因为你没有击中伤者的要害部位,而不能说你没有实施一次谋杀。”
李戴大体明白了瑞斯的意思。
“果然如同威尔弗里德律师所预料的那样,瑞斯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看来鱼儿已经咬钩了。”
想到这里,李戴微微一笑:“我当然可以确保,我的那一qiāng只会打中伤者的腿,而不会打中他的要害部位。”
“你拿什么保证?”瑞斯马上问道。
“我对我自己的qiāng法很有自信。”李戴信心满满的说。
“李先生,我要提醒你,这里是法庭,自信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瑞斯冷冰冰的说。
“那好吧,我换一种说法,我的qiāng法很准。”李戴回答说。
“很准?这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每个人对于准确的理解都不同,或许你所为认为的‘qiāng法很准’,在其他人的眼中未必是同样的概念。单单靠你口述‘qiāng法很准’,在我看来是毫无依据xing的,同样不能作为证据来参考。”瑞斯颇有理据地说道。
李戴故作沉思的样子,几秒后,他开口说道:“我可以用步qiāng在五十米的距离上,击中一枚硬币,这是我所认知的‘qiāng法很准’,请问瑞斯检控官,以及在座的各位,我的这个认知,可以不可以称之为‘qiāng法很准’,符不符合各位对于‘qiāng法很准’这个叙述的理解。如果各位觉得这都不能算是‘qiāng法很准’的话,可以提出自己的依据。”
这一刻,无论是法官还是陪审员,都用一种惊异的眼神望着李戴。
瑞斯也是心中一惊,李戴所提出的这个“qiāng法很准”的标准,远远的超出了瑞斯的认知。在瑞斯看来,那种在靶场里qiāngqiāng命中10环的,就算是qiāng法很准了,而李戴却说50米外击中一枚硬币,这有些超出了瑞斯的理解。
瑞斯下意识的向着法庭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所站的位置距离法庭的大门大概有三十多米的距离,而他连大门的钥匙孔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