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的什么印象。看他现在的年龄,估计过几年就该退休了,到冯啸辰工作的那个年代,也的确不会有关于他的什么信息了。
老头正是夏玉林,他把冯啸辰当成了机械系的学生,不禁感觉有些恼火。所有的学生入学之后都接受过新生入学教育,每年的入学教育都是由他主讲的,学生没有理由不认识他。此外,他还给一年级的新生讲过机械概论这样的基础课,那可是整整一学期的课程,学生怎么还会问他是不是夏主任呢?
“你是哪个专业的,多少级?”夏玉林沉着脸问道。
“夏主任,您误会了,我不是咱们机械系的学生。”冯啸辰道。
夏玉林这才释然,点点头道:“哦,那我是弄错了,你是哪个系的,找我有什么事?”
冯啸辰笑道:“夏主任,我不是工学院的学生,我是国家经委冶金局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工作证,请您过目。”
说着,他拿出在冶金局的工作证,递到了夏玉林的面前。在何春梅那里,他拿的是林北重机的工作证,主要是想用副处长的衔去吓唬对方。而在夏玉林这里,他拿的就是冶金局的工作证,对于高校老师来说,国家部委的含金量是远远高于企业的。
“哦,你是国家经委的干部?”夏玉林果然重视了起来,他接过工作看了一眼,连忙站起身,脸上绽出了笑容,给冯啸辰让着座,说道:“原来是冯同志,快请坐,快请坐。”
“不客气。”冯啸辰在沙发上坐下,随即又赶紧挪了一下屁股,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正坐在一个弹簧上,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人造革,也不知道啥时候这弹簧就蹦出来了。
时下国家虽然反复宣称重视教育、重视科学,但无奈财政拮据,能够拨到学校的经费是非常有限的,夏玉林这个机械系主任的办公室里,用的也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旧家具,唯一显得比较新的,就是头顶上那个模样古怪的吊扇。因为还没到夏天,吊扇的叶子都已经摘下来了,用报纸包着,捆在风机旁边。
因为是国家经委的干部到来,夏玉林不便继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话,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冯啸辰的对面,然后熟练地摸出了一个烟盒,向冯啸辰示意了一下。
冯啸辰近来已经开始戒烟了,只有在与他人打jiāo道需要用香烟联络感情的时候,才抽上一支。在夏玉林面前,他不用做这样的虚套,因此便摆摆手,谢绝了夏玉林的好意。
夏玉林见冯啸辰不抽烟,便把烟盒收了起来,然后问道:“冯同志,你找我有事吗?”
“有点事情。”冯啸辰道,“事情是这样的,冶金局年初派出了一个代表团赴德国考察,联系了一家德国的轴承制造企业,在南江省投资建厂,这件事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
“我听说过,好像这家厂子是建在东山地区吧?”夏玉林答道。菲洛公司在南江投资的事情是南江近期的头号新闻,但凡是经常看报、听收音机的人,没有没听说过的。因为新建的合资企业是做轴承生产的,夏玉林作为一名机械专家,对于这件事的关注又比常人要更多一些。
“我就是负责在这个项目中与德方进行联络的。”冯啸辰道。
“是吗?这么说,你精通德语?”夏玉林问道。
冯啸辰点点头:“懂一点点吧,不过肯定不如夏主任您的德语水平。”
“哪里哪里。”夏玉林谦虚道,“我对德语只是略有接触,我们系里倒是有几位老师是精通德语的,最近冶金厅那边要从德国引进轧钢机,需要借用一些德语人才,还专门来和他们联系过呢。”
“哦?”冯啸辰一愣,心里叫了句糟糕。他倒真是忘了这件事,南江省懂德语的人本来也没多少,冶金厅要引进德国热轧机,肯定是需要大批德语翻译人才的,工学院这边懂德语的老师,没准都被乔子远一网打尽了吧。
“这几位老师,都被冶金厅借走了吗?”冯啸辰担心地问道。
“差不多都去了。”夏玉林说道,“这是省里的大事,我们的老师还是非常顾大局的。”
“可惜……”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