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企业。你想在那里搞合资企业,和谁合啊?”乔子远问道。
冯啸辰道:“我了解过了,桐川县有两家农机厂,一家叫桐川县农机厂,是县里办的,有50多人。还有一家叫石关农机厂,是一家大集体的企业。我想过两天去考察一下,看看哪家企业比较适合作为合资的对象。”
“一家县农机厂,还有一家大集体的农机厂,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乔子远道,“这样的小厂子,怎么能够和外商合资。到时候外商过来一看,到处破破烂烂的,不是丢了咱们中国人的脸吗?”
“呃,这个倒不至于吧。”冯啸辰小心翼翼地辩解道。当年的人在涉及到外国事务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丢脸。出国的人要专门去制作西装,怕衣服不够高档被外国人看不起;外宾来访问,官员要吩咐手下全部换上新衣服,同样是怕被人看不起。
据说某次有位国外元首访华时突发奇想,要去某个公园转转,“有关部门”马上组织了一批机关干部扮成游客去镇场子。为了让外国人觉得中国人很富裕,有关部门通知所有参加游园的干部必须借一部照相机背在身上。但又因为相机可以借,胶卷却无处报销,于是外国元首便目睹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满园子都是背着相机的人,却没有一个在照相的……
这种观念,一直持续到新世纪来临,才算是渐渐淡漠了。再往后,就变成了中国人出国旅游的时候,外方满脸尴尬地解释:呃,我们这个地铁,造的年代有点欠了,看上去是不是挺破的,呵呵,没法跟你们中国比啦。
来自于后世的冯啸辰自然不会在乎丢脸不丢脸这种事情,所谓的外资,其实就是他冯啸辰自己。届时会有几个高鼻子的德国人出现在南江,装模作样地和这边的官员谈判、签字,但这些人拿的也将是冯啸辰给的佣金,哪有胆量去嫌弃冯啸辰的老家落后不落后。
这些话,冯啸辰没必要和乔子远解释,他说道:“乔厅长,这件事我也没办法,这是nǎinǎi的心愿,我这个当孙辈的,只能是照办。厂子破一点也没关系,一张白纸好画画嘛。nǎinǎi想看到的,也是一家落后的企业在合资之后脱胎换骨,原来的企业越是落后,这种反差不就越明显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乔子远沉吟起来。
既然是晏乐琴的心愿,乔子远也就没办法去改变了。晏乐琴是华侨,在官员们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外宾,或者说也算是外宾的一类。外宾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哪有理由去拒绝,只能是帮着她实现这个愿望了。
“啸辰,你希望我帮你做什么呢?”乔子远向冯啸辰问道。
冯啸辰道:“乔厅长,您是知道的,我爸爸只是一个中学老师,我妈是大集体的职工,都没有什么关系。虽然我也知道引进了合资企业之后,地方政府会给予关照,但有些熟人打个招呼,总是更好一点的。我在南江认识的最大的干部就是您了,所以我想请您帮我介绍一些关系,以便我日后好联系。”
“这个很容易啊。”乔子远豪迈地说道,“桐川县应该是属于东山地区吧?东山地区的行署专员于长荣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差点还攀了儿女亲家呢。我跟他打个电话,东山地区那边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找老于就是。”
“原来您和于专员也攀过儿女亲家……”冯啸辰不无恶意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分明记得,在德国的时候,有一回乔子远和罗翔飞在一块聊天,似乎也说过儿女亲家这样的话。看来这位乔厅长有没有别的爱好不好说,至少喜欢和人攀亲家这一点是没说的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太感谢乔厅长了。”冯啸辰道。乔子远答应了帮忙,冯啸辰可不会让他再把话吞回去,他说道:“乔厅长,我打算初三就回桐川去,您能不能在这之前和于专员联系一下,这样我就可以顺便在桐川考察一下那两家企业了。”
软磨硬耗地bi着乔子远答应了晚上就给于长荣打电话之后,冯啸辰又接着打听乔子远还有没有其他可用的关系。乔子远平日里牛皮吹得太大,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