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有娣说的神情激动,没注意到老太太神情中的异样,自顾自的继续骂道:“妈,你怕什么。其实要我说,你这样还不如把事情摊出来。他麦励若是对你不好,外面的人知道他养子的身份,也只会骂他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若不是咱们家,他早就饿死了,哪里还有他如今娇妻幼子的好日子。他多孝敬你一点,难道不应该?”
说着,气呼呼地坐到了老太太身侧。
“你说说,你如今这图的是什么?既然你想要瞒下他的身世,干脆对他好一点,免得总觉得是你亏欠了他一般。你说说你如今弄得不上不下,说是亲儿子,又和你不亲近。可是你说是养子,你又不愿意把这事情说出去,以此来绑住他。”
“妈,我有时候真弄不懂你。你说你把原本简单的事情,整的那么复杂干什么?”
不要说麦有娣不明白,就连当事人麦老太太也没弄清楚,她当时究竟为什么不直接把麦励趁着年纪小的时候卖了,如今哪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没……没想到……”
“妈,你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告诉三弟他的身世算了。”
“不!”麦老太太用着嘶哑的嗓音,惊恐地拒绝道。“不……不能!”
两人不知道在她们压着嗓子闲聊时,不远处的窗户外,有一个人踩着墙沿偷听。
这熟悉的情景,熟悉的姿势,赵宝君觉得她快成为听壁角专业户了。刚刚她是故意胡编乱造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故事,吓唬老太太。
要说这老太太十分胆小也不尽然,否则的话当初也不能真对只有几岁的麦家诺痛下杀手。可是要说她老人家能够做到丝毫不心虚,也不是。当年麦家诺惨遭du手后的“死而复生”,或多或少成为了她的心病。
刚刚经她这么一吓唬,原本就是做贼心虚的老太太能不因为害怕,而失了分寸?
这个屋子里在老太太心里,“唯一”知道真相的大女儿麦有娣,就成为了最好的倾诉对象。
事情的确是按照赵宝君和麦家诺之计划的那样发展,通过两人的对话,事情处处透着古怪。
麦老太太不待见麦家诺一家子是所有人肉眼可见的事情,可是正如大姑妈麦有娣所言,这么好拿捏住麦家诺父亲的机会,麦老太太居然这样放弃了?
这不像是这个黑心老太婆的作风。
……
趁着还在麦家老家这段时日,赵宝君开始四处拐弯抹角的打听起了当年麦老太太怀孕的事情。
毕竟不是变魔术,麦励这么大一个孩子,不可能凭空跑出来。村子只有这么大,谁家怀孕谁家生孩子,哪怕是接生婆是谁,通过村上那些三姑六婆的碎嘴,多少能探听出来一些消息。
这几日,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和众人聚在一起吃饭之外,无论是出于内心的恐惧,还是其他的缘故,麦老太太,表示了强烈拒绝看到赵宝君这对小夫妻两。
正好,赵宝君也乐得清闲。
麦家所在的村落靠海边,但是和其余的农村一样,闲时就聚在屋外唠嗑。
正午的阳光正好,赵宝君捧着一袋子瓜子花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众人边上,听着几个包着花布头巾的大婶之间的八卦闲谈。
“那老徐头家里的美丽头你们知道不?那肚子……”此时说话的,是一个蓝色花布头巾的大婶,神神秘秘的压低嗓音,朝众人挤眉弄眼。
“哎呦!那可真是……”有人看了赵宝君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到底是哪个畜生干的?”
“这来往往谁知道。你也知道,她那脑子有问题,我听见她妈问了一晚上也没问出个结果。”
有人感叹,“这家真是造孽啊!我就说当初她还不如把美丽嫁给隔壁村那个瘸子,还能凑活着过一辈子。你说如今弄得……”
“这女人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啊!我住在隔壁,天天听的那美丽怀像不好,吐得厉害……”
赵宝君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而是把话题一转,问道:“听说我nǎinǎi怀我公公的时候,吐得也是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啊?”
“那我们也不知道。”众人纷纷摇头,“你家nǎinǎi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