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见她鬓间的一朵海棠绢花歪了,冷不丁的叫出了声,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停住应和自己,还摆出这般让人心动的模样来——他虽说占了她的青眼,可是自己刚才可是从别的倌人房间里出来的,这就折了她的颜面了。
倌人们有倌人们的规矩,人多了店大了,但是客人永远只有那么多,尤其是那种有些银两傍身的阔佬更是不多见,所以难保倌人们闹出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惹得一个妓馆不得安生,因此,基本上南北的妓馆都做了一个规定,客人们不得在一家店内同时捧两个倌人——也不是不能做,只是要好的、长做的只能有那么一个人,以免引起争斗,若是中途想另做一个人,便要出些大价钱好好补偿这原来的倌人。
又加上倪唤云是这样出名的倌人,放着那些年轻英俊的阔佬在那不去逢迎,竟然对自己青眼有加,他前前后后也只不过花了一千两的银子在她身上,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有了身价的倌人是难以启齿的侮辱。
望着徐晚那娇艳如花的脸颊,她穿了一件浅绛色的小袄,头上不过只簪了两朵珠花,一柄钗子,打扮的很是寻常,大大的眼睛里仿佛有光,郑秋印一时间就失了神,都说ji nu们薄情,可他瞧着眼前的人,却觉得她不是那般的人。
倒不如做她一做,反正那批洋货在手上,他有赚不完的银子,不愁,打定主意,郑秋印的态度也坦dàng大方起来,凑近徐晚,直起身子,将她发髻边的钗子扶正,笑着道:“不知道你着一大早的是打哪儿来?”
徐晚笑的很温柔,轻飘飘的像是秋日的柳絮,问道:“这可说来话长了,不如到我那里喝杯茶?”
佳人相约,岂有不准的?
郑秋印爽朗的笑了一声,跟着徐晚往楼上去了。
徐晚则絮絮叨叨的跟郑秋印说起了刚刚的事情。
第156章 春风拂槛露华浓(六)
郑秋印听了徐晚说的,心中暗讽ji nu、ji nu做的不就是皮肉生意?难道还真能有几分情意在,若说刚刚那花烟是全了心思赚钱让夫家养育孩子好好生活的,他可是半点不信,这种事情其实近年来并不是少数,但是大多时候,不都是那些乡下来的fu女们贪恋妓馆的荣华富贵不愿意回乡的吗?只是当着徐晚的面他也不好意思说些难听的话,便笑着应道:“自古以来都听说是ji nu薄情,这种夫家倒还真是没有听过。”
徐晚自然留意到了他言辞间的那一抹不屑,心底冷冷一笑,面上却不显,只着意和郑秋印调笑,徐晚又是个“外来人口”,言语间多有新奇想法,况且玩乐起来又比别人花样更多,虽然徐晚是个清倌,他只能看不能碰,但越是这般能看到碰不到,就越引得郑秋印心头蠢蠢yu动。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你来我往,再加上徐晚只让郑秋印出完了局子的钱,至于私下里的赏钱,徐晚在三推脱,并未多拿他一分半厘,郑秋印就越发觉得她的好,加之徐晚日常里吃的喝的待他都是极好的,有时候还会拿出些银子帮他打点门面,他就越发觉得窝心,倌人们给恩客东西向来是大忌,说的难听了这就叫倒贴,让别的花钱的客人怎么想?所以郑秋印对徐晚日渐一日的痴迷起来。
渐渐的,郑秋印一日三餐都恨不得都待在宝鼎丰,银钱大笔大笔的往这儿拿来,老鸨脸上都喜的成了朵菊花,以前她并不怎么待见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如今,见了他跟见了财神爷一样,直喜得屁滚尿流的。
这日,郑秋印来得晚了,徐晚被旁人叫着出了局,一直应酬到了晚上才回来,他就这么一直呆坐在宝鼎丰的阁楼里,等着徐晚,谁曾想,一等就等到了华灯初上。
徐晚从外面一回来,娘姨说了郑秋印的事情。
她脸上带了些许委屈的笑容,推开了门,郑秋印早就歪在小榻上睡着了,听到开门声,却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唤云?”
徐晚应了一声,又点了两盏灯,照的屋子里亮堂了许多,她道:“我既然不在你便回去罢了,实在不行,那阮媚姐姐不也是你日常做的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