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歪,忒瞧不上,但是自从,他得了徐晚的眼之后,众人看他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如今的世道与往前不同,从古到今,那些ji nu们最看重的无非是钱财,可是,现如今却跟往常不大相同,若是瞧见那些相貌出众、才情不凡,豪爽大方、谈吐有致的,即使不十分用钱,那些倌人们见了他们也是开心的,若是做了这样的客人,那脸上是十分有光的,转过去想,若是客人被趋之若鹜的名妓瞧中,也是件荣光的事情。
是以,郑秋印这几日来洋洋得意,觉得腰杆挺的都比往日更直。
宝鼎丰中有倪唤云的长三公寓,装饰的十分豪华,俨然不输王侯世家,床榻几案不是金丝楠木就是云石,薄纱帘幕的装饰更显华贵,着衣镜、书画灯、百灵台、玻璃罩、翡翠画、珠胎钟……种种勋贵世家未必用的起的东西在这里不过是些寻常摆设,徐晚觉得这里的装饰有一种纸醉金迷的感觉,隔着帘子瞧着窗外的太湖石做成的假山和人工挖掘出的平静湖面,她已经下定决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郑秋印是个渣男,那她不妨做一个渣女,好好收拾他一番,所以最紧要的,她打算放下身段让郑秋印对她上心,然后让她们夫妻和离……
并不是徐晚心肠歹du,只是郑秋印那个时候,为了香云把自己的发妻沉井,可见心肠是如何冷漠,守着这样的男人,还不如趁早把他们两个分开,若是能救她一命,便也算让徐晚安心稍许,若不能……她也没什么法子。
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隐约听得有fu女粗壮的嗓门声,徐晚一时好奇,带着一个大姐一个娘姨朝着声源地去了。
只见宝鼎丰的大堂里围了许多人,中间站着一个哭的涕泪横流的fu女,三十左右年纪,脸上敷着劣质的铅粉,又一哭,妆完全花了,虽然一身得大红大紫,可是衣衫质地却十分拙劣,大姐在身后嘀咕道:“怕是花烟到这里来闹事了。”
fu人对面还立着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有些邋遢,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十二分的凶相,恶狠狠的盯着fu女,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有几个娘姨和大姐走上前去隔开fu人和男子,劝了几句。
这一劝不打紧,那fu人便哭了,拿着手绢摸着眼泪,眼角的皱纹也更加明显,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道:“诸位给我评评理,我跟他本是苏州人士,他先前捐了个候补的官员,遍说要风风光光的娶我进门,后来家道中落,两人便来了这天津地界,可他却不肯外出做事谋生,我为了一家三口的花销,养育我们的幼儿,只得托人推荐在花烟馆做个暗娼,每月都给他银钱和衣衫,让他照看孩子,自己生活。”
“可谁曾想到,他这个畜生竟然把孩子给卖到不知哪里去,我眼见他进了这里,便跟了来,他竟然说不认识我,可怜我的孩子……”那fu人虽然哭哭啼啼的,但是思路却异常清晰,一通话讲得干脆利索清楚明白。
那男子憋得脸色酱紫,一把甩开身边的倌人,往前走了几步,恶狠狠地等着fu女,伸出两个手指指着fu女,破口大骂:“你这个dufu还有脸说?你先前与我约定,每月给我三十两银子,我在家看顾你的孩子,可如今呢?银子月给越少,渐渐的连我花销都不够了,又如何能看顾孩子?没法子,我只能卖了他才能得以糊口。”
徐晚脑门跳着疼了起来,看着男子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的模样,恨不得一个耳光把他的头给打下来,真是无耻、无能、无赖、无人xing啊!周围渐渐有客人笑出了声,细细碎碎的说着什么,那fu人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才问出一句话:“如今我只问你,把孩子卖去了哪里?”
那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朝着fu女伸出了手:“你先把欠我的银子给我。”
fu女的眼圈更红了,抽泣起来:“若不是馆子里生意不好,我如何会拖欠你银子?我如今连自己吃饭都是个问题,又如何有钱给你来这里吃喝嫖赌?”
徐晚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天下间的傻子不知倪唤云一个,她再看不下去,朝着那fu女和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