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瞬间,还伴随着一声怒吼。
“给我回来!”
“……跑!”
空间过于狭小,根本拉不开距离,绕过客厅杂物,两人好不容易先一步跑到防盗门前,陈昭满头大汗,手指颤颤,以至于折腾数秒才扭开门锁。
刚要迈步,苏慧琴突然尖叫一声!
相差也不过就是这几秒钟。
后脚赶到的白钢面色狠狠,右手霍然伸出,绕过苏慧琴、卡住陈昭的脖子。
向后一拽,将人拉到沙发边!
向下一摁。
“跑,我让你跑!”
他不知何时摸到那把大菜刀。
不要……
窒息感bi上喉口。
陈昭满脸通红,拼命地拍打着对方的手,意识模糊间,不知为何,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静止,竟连苏慧琴的声音和拉扯都感觉不到。
“不要!”
眼角余光,只来得及看见白刃一晃,继而高高挥舞,向下——
带着冷风和一声破门而入的巨响。
堪堪,停在离她面庞不过数厘米的高处。
“……!”
有人死死攥住了白钢手握剪刀的右手。
过于用力,以至于那双从来似乎只需要握着钢笔、又或弹奏乐器、与人温柔相握的纤细手指,此刻骨节泛白,再往上,小臂青筋毕露,微微发颤。
陈昭分明没有与他对上视线,只是这么一眼,只是看见那么一眼,便已经认出来人。
白钢松开手,而她侧过身,蜷缩着,大喘着气:“钟……”
没来得及喊出这名字。
下一秒,便见身前的白钢被人霍然拎起,狠狠砸向地板。
一声闷响。
钟邵奇一脚踢开他手里那把菜刀,右脚踩住他手,霍然跪地,单膝抵住他咽喉。
仅剩的左手挥舞着,也被一把摁住。
一拳挥下。
白钢翻着白眼,鼻腔涌出鲜血。
又一拳。
又一拳。
经受过多年训练的人,深知如何叫人剧痛而不致命。
是故,能听见拳拳到肉的闷响,到最后,却连一声痛哼都再听不到。
陈昭呆呆躺在沙发上,不住轻抚自己隐隐作痛的脖颈。
胸口起伏,恍惚间,甚至听见耳边传来鼻骨破碎凹陷的声音。
明明不过数拳,白钢早已经痛晕过去。
最后一声落下。
一群壮硕的保镖恰是时,匆匆跟进房间——显然是追在后头,有几个都有些喘不过气。几人围成一圈,为首的mark在钟邵奇身边单膝跪下,低声耳语:“少爷,大陆有他们的规矩,已经通知到警察,他们马上赶过来,您……”
“我知道,”钟邵奇活动着手指,站起身,沉声叮嘱,“把律师团带过来,jiāo给他们处理。”
室内一片狼藉,他的右手滴着血,身上也全是四溅到的血迹,这样的境况,怎么看,都仿佛他才是那个杀红了眼的犯人。
可他不在乎。
转过身,绕过惴惴不安看向自己的苏慧琴,钟邵奇走到沙发边,只是俯下身,定定看着陈昭。
右手不住在沙发上擦拭着,干净的左手,则小心翼翼,抚过她汗湿的头发。
陈昭也看着他。
明明只想勾勾嘴角,说一句“我没事”,却在他温暖手掌贴近面颊的瞬间,突然鼻子一酸。
她笑着说:“我很疼。”
而钟邵奇扶起她,抱住她,轻声说:“……我知道。”
“我很怕死,我怕见不到你,我很努力不让自己死,我还没告诉你,我们有宝宝了,我们、我、我们……”
“……我知道。”
他很深很深,很深地拥抱她。
头埋在她脖颈间,一下又一下,抚过那逐渐泛红的掐痕。
可由始至终,沾到鲜血的右手,却没有触碰过她一下。
他可以为这个家披荆斩棘,可以丢弃伪善的皮囊,成为最凶狠的狩猎者,可以满手是血。
但是他绝不会——永远不会,让她再碰到这些脏兮兮的东西。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答应你,所有参与在内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昭昭,我们回家。”
=
【今日快讯:普陀区破获一起恶xing绑架案,夫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