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先一步,倏地探上他侧脸。
纤长五指,描摹着他眉骨,自眼睫而下,复又停留,摩挲唇畔。
她生的过于艳色无双,呼吸太过灼热。
她也太懂他的软肋和敏感,所以,就连屈膝抵住他的腿侧,都计算精密,仿佛早已算计好这一天,等待被亲吻,被采摘。
她说:“钟同学,我觉得,能让你忘记过去的方法只有一个。”
他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回应的声音,也因此略显沙哑:“嗯?”
果不其然。
陈小姐朗朗大方,不容置喙,留下一句:“是我。”
甚至,得寸进尺,步步紧bi。
她说:“钟同学,你上次把我嘴唇咬破了,这次我咬回来……好不好?”
“……”
钟绍齐低垂眼帘,下颔紧绷。
而压倒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却不过是陈昭的一句——
“我总觉得,我们会有一个家。”
一个温暖明亮的家。
一张漂亮的书桌,一个满当当的书架。
一群长得像你也像我的小孩。
“所以呢,我亲亲你,你就笑笑,好不好?”
她颊边酒窝深深。
却又这样,仰起头,捧着他的脸,如此虔诚而温柔的亲吻他。
轻啄的动作尚未深入。
后颈却被人按住,几乎嵌入她发间的力气,将她拥进怀中。
遮盖裙摆的西服,揉皱在地。
她微微仰起的颈线修长,额间汗意涔涔,十指紧扣,按在身侧。
男人沤红的眼圈由上而下,俯视着她同样绯红的脸颊。
末了,膝盖抵住沙发,他将她拦腰抱起。
相抵的脖颈间热气盈盈,不过是客厅到主卧室那几步路,却走得空前漫长。
直至后背触及柔软床铺。
直至男人沿着她唇畔一路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
微阖的房门之中。
唯有生理xing的泪水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低吟、似有若无的喘息声。
终于,再无从遮盖,带着哭音,殷殷切切。
一夜无眠。
第40章
次日,纽约时间,早上九点半。
大理石餐桌上,接连几声轻响。
好一会儿,便被摆得满满当当。
一碟色泽金黄的荷包蛋。
一盘淋上些许蛋黄酱的鲜嫩罗马生菜。
两杯牛nǎi,两片火腿。
房间里的陈昭原本睡得迷迷糊糊,蓦地闻见香气,肚子里的馋虫……很不客气的,就这样先于睡意而清醒。
她闭着眼睛,撇撇嘴,在床上磨叽了好几个滚,任头发乱的像个鸟窝,纤长白净的手臂,方才慢腾腾伸出被窝,四下摸索。
——昨晚实在累得太狠。
闹到凌晨三点多,她原本早想倒头就睡,可非是被搂着洗完澡擦了身子,又耐着xing子吹干头发,才得了“大赦”而入眠,以至于,睡到日上三竿,依旧眼皮耷拉,没半点力气。
好不容易摸到床边不知何时备好的睡裙,躲在被子里换完,她揉着朦胧睡眼下了床,依旧是哈欠连连。
光是在主卧卫生间里洗脸刷牙就耗去十来分钟,等到好不容易顺着香气小步挪出门,脚步停在餐桌边,钟绍齐恰好从厨房出来。
一身家居服,难得休闲。
她没来得及咕哝说声早安,眼皮子底下,又多了一盅汤。
玉白色的汤盅一旁,是通电的面包机,伴随着“叮”一声响,热乎乎的面包片也跟着出炉。
“……”
陈昭瞥了一眼,转过视线。
她像个没骨头的笨熊,先是扒着钟绍齐的肩膀,被人捧着脸揉了两下,又负气地拍开他手,一扭头,一落座,脸贴着桌面,总也睁不开眼的样子。
“可没人告诉我这么累的,小电影都是骗人的——”她控诉,“钟生,我昨天、我昨天……”
昨天至少喊过七八次“不来了,睡觉吧”。
虽然确实是呜呜咽咽喊的自己都听不清楚。
但是!
她右手捂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下流,无耻,钟同学,你假正经。”
钟绍齐:“……”
他耳根通红。
默不作声地,只给她做了个三明治,对半切开,配上牛nǎ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