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中迷失了自己,开始变得狂悖自大,如今他正在洛河河段治水修渠,而就在半年前,暗卫搜集的一份奏报却早已悄悄地放在了赵元衡的案头——姚开以治水为由,强征名夫为己所用,更是暗中强纳重税中饱私囊,当地已经开始民怨沸腾。
可是赵元衡因着眼看就又要暴涨水位随时有决堤危险的的洛河而暂且隐忍不发……直到今年春的恩科取仕中,赵元衡发现了一个奇才,这人因文章并不出彩在殿试前就被刷了下去,后来是赵元衡去逛了一圈主考官们阅卷的当值房,无意间发现了这人的文章,其他的都有些乱七八糟,唯有论述治水之道那块让赵元衡无比惊艳。
后来赵元衡单独诏了这人,发现家伙是百年前治水大家西门慵的后人,这人年纪不大,脑子灵活,观点老辣,谈起治水来头头是道且俱是实际可行之策,令人耳目一新,当即暗中留用了,本想着将他先派往洛河安chā入姚开的身边先慢慢了解那边的情况,而后等人完全熟悉了情况后再把姚开弄下来。
可现在,既然姚淑妃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拉她哥哥下马,那他就成全自己送上门来的姚家人!
赵元衡眉眼含霜,冷冰冰地看着已经瘫在地上的姚淑妃,然后冷笑一声,再次拉起蓝浅浅的手抬脚就再次要离开。
蓝浅浅在这过程中从头至尾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任由赵元衡拉着往外走,直到就要抬腿跨出门槛的时候,她眼角余光无意中往边上一扫,然后就站住不动了。
赵元衡见他忽然停住不走了,回过头来疑惑道:“怎么了?”
蓝浅浅没理他,目光直直地盯着角落里把关趴伏在地健壮太监,自言自语道:“呵!刚刚忙不过来,差点就把你给忘了,主意是这群坏女人出的,动手打我耳光的可是你,你也跑不掉!”
说着她袖子一撸、拳头一握拔腿就要往那太监的方向冲过去。
赵元衡从她刚才停下来的时候就防着了,这会儿倒是眼疾手快,在蓝浅浅拔腿的同时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你给我站好了别动!”
说完,赵元衡又转头顺着蓝浅浅的目光朝那太监望去,而后冷笑一声,冰寒的语气里已经含了隐隐的杀意,“胆子倒还真是不小,居然还敢打贤妃?你主子借了你胆子,不知道有没有顺道再借你一条命!”
那太监跪趴在地上,面如死灰,却是一言不发,并没有赵元衡想象中的惧怕颤抖、开口求饶,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一般,就这样一语不发。
看到这里,赵元衡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又将目光转到脸色煞白快要晕过去的姚淑妃身上,怒意喷薄,冷笑连连,“呵呵!真是个衷心侍主万死不辞的好奴才!姚家真有本事,这样舍生忘死、一心为主的好狗都能培养出来,真不容易!连朕都有些羡慕了呢!”
说完赵元衡朝刘顺瞥一眼。
刘顺会意,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侍卫,上前拖死狗一样将那个太监拖了出去。
“今日之事,凡涉及其中的妃嫔全部禁足,没有朕的亲令不得踏出自己宫殿半步,其余在场的所有宫人侍卫全部由慎刑司看押起来!”
留下这句话后,赵元衡再也不堪忍受衣角的那个血手印,拉着蓝浅浅快步离开,不在去关注身后哭天抢地的呼喊和求饶。
——
四个孩子随着孟太后去了寿安宫,蓝浅浅被赵元衡拉着往朝阳宫走去回了,一路上她沉默不发一言,就这样任由赵元衡牵着往前走,赵元衡的注意力都在他衣角的那个血手印上,此时还没有发现蓝浅浅的异常……
两人就这样一路急行很快回到了朝阳宫,朝阳宫里备着赵元衡的几件常服,他一回到殿里就急匆匆地喊着刘顺去更衣了,并没有去留意身后的蓝浅浅。
等他更完衣裳从里间出来,发现大殿里早已没了蓝浅浅的踪影,心中惊疑,那女人不会有打回临华殿杀回马qiāng去了吧?于是他急匆匆地喊人,然后就见双玉慌里慌张地从寝殿方向跑出来。
赵元衡心中一惊,他就换个衣裳的空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