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伯特直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吐出几个音节:“海里。”
昼司沉默了半秒,忽然站起来随手抄过旁边一个装饰用的摆件——是一个老式的电话机,挥开胳膊猛地抡在了兰伯特下巴上。
兰伯特痛得大叫一声,被掼得向后仰倒,凳子“砰!”地一声闷响翻倒在地,后脑勺也隔着地毯撞上地板。
“啊!”兰伯特挣动了一下,但是脚腕还绑在椅子腿上,手掌一撑地,手掌外头那已经干涸了好几层旧血的布又泛起一层粉色。
昼司俯下身揪着他的领子,把他硬拽了起来,兰伯特险些要窒息,昼司的脸骤然放大在他眼前,眼下还溅着几滴他的血。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闲聊?”昼司问,“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让我来明白地告诉你,”昼司用坚硬的电话座机金属角磕了磕他的太阳xué:“我问,你答,如果答案还是这样没诚意,我就杀了你换一个人问,比如多恩,明白了吗?”
“咳咳咳!”兰伯特快要喘不上气,昼司松手一推,椅子前腿翘起来,兰伯特向后倾倒,眼看着后脑勺又要遭殃,昼司抬腿伸脚踩住了他的凳子——正巧踏在****——离某个脆弱的部位危险得近。
兰伯特喘着粗气,不知道是痛还是愤怒,昼司已经退开来重新坐回到自己椅子里,好整以暇地端起仍冒着热气的茶杯:“现在,我再问你一次,神苍在哪?”
“海里,”兰伯特咬牙切齿道,“死了,掉进海里死掉了。”
昼司脸色未变,但咬肌动了动,说:“你,还是你们?”
“什么?”兰伯特反问了一句,然后明白过来:“你觉得是我杀的?”
“日蚀号上的监视记录马上就能筛查出来,这是你最后的坦白机会。”昼司说。
“坦白?告诉你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就会放过我?”额头破角流下的血顺着他的眉毛往下滴,兰伯特抬手蹭了一下,“五年前,神苍忽然退隐,把李奥尼斯代理家主的位置jiāo给你,你觉得是为什么?”
昼司迅速答道:“当然是因为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到了?”兰伯特反问,“那时候你成年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但远还没有到达能够一手担起这个位子的地步,要说是配合你想要搬离日蚀号的愿望才做出的决定——罗特带着多恩进驻日蚀号也有些时间了,为什么选在那个时候?”
昼司皱着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倒也没说错,”兰伯特说,“的确是时间到了,但是指神苍的时间到了,他已经愈发力不从心,没有能力再处理李奥尼斯家和整个虚摩提的繁杂事宜。”
昼司问:“什么意思,他还不到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