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愿顿了一下,答:“不知道。”
“不知道?”多恩冷笑道:“你会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不就是你准备的吗?我哥会专门抽空去给我选礼物?”
多恩当面从不叫昼司哥哥,但背地里却愿意称呼他为“我哥”。
夜愿心里觉得有趣,面上诚恳极了:“我真的不知道。”
多恩怒气冲冲地盯着他,夜愿也坦然地随他看,半晌,多恩弯下腰拾起了礼盒,转过身放到桌上拆开了。
他拿出里面的袋子拉开来,露出一个银蓝色的壁球拍,拍柄缠着黑色弹力胶带,拍面上绷着漂亮的黑白渐变色网线。
多恩把拍子握在手中垫了垫——很轻,他又用手指勾了勾网面,小声嘀咕道:“早就没在打了……”
夜愿明知故问:“这是壁球拍?”
多恩脸色和缓了些,“嗯”了一声,忽然又问:“你会打吗?壁球。”
夜愿摇了摇头说:“不会。”
“哦,”多恩心情似乎突然好转了些,“也有你不会的啊,我还以为我哥肯定会教你呢。”
日蚀号上就有一个壁球场,在原夫人没有去世的时候,多恩一直随母亲住在范修连恩家,只是偶尔过来。在他偶然摆放的日子里,夜愿见过昼司教小多恩打壁球,还偷偷地嫉妒过,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现在看来多恩也是记得的——他完全忘记自己刚才心情不好的事,活动着肩膀,握着拍子在屋里危险地挥来挥去。
夜愿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人可以一夜成年,但却不能一夜长大,他问:“老爷也在家吗?我想去给他问个好。”
多恩冷笑了一声,说:“不知道,我也好久没见过爸爸了。”
他正要多说,忽然瞧着夜愿身后变了脸色。
夜愿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过来微微躬身道:“夫人好。”
多恩的母亲罗特·范修连恩同他一样有着一头茂密的红发,那红发带着漂亮的光泽,打着卷儿盘在脑后。她在夜愿的记忆里非常漂亮动人,脖子细长而优雅,态度傲慢而慑人。但此时此刻的她站在夜愿面前,不但比他矮了一头,眼角还有些下垂,戴满戒指的手指也有了皱纹,处处透着岁月的痕迹。
夜愿心里有些嘀咕——他也离开日蚀号没多久,怎么好像一切人和事都被时间快转过一般。
“多恩,你先到隔壁去。”罗特开口道,她的口音带着一些古地中海腔调,无需仔细分辨也能察觉。
多恩立马不太高兴,还嘴道:“凭什么,这就是我的房间!平时你们在书房说话不让我进也就算了,我连自己的房间也呆不得了?”
罗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多恩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胸口一起一伏。
最终,虽然母亲大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