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洛阳,林家人想讨个说法,江翀知道了,却是直接叫人捏了个罪名把那林家子弟抓了起来,一番du打,然后bi着对方写下了放妻书,然后叫人把江氏女高高兴兴地接了回来,没过半年就又再嫁了。”
“你说,这样的人家,妹妹随意杀人,哥哥包庇纵容不说,还倒打一耙,强权bi之,”傅从楦黑着脸道,“我如何能放心把筠姐儿嫁过去?”
“这……”镇南侯世子沉吟半晌,拼命找补道,“那林家,确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江大人也与我说了,他知道自己是个大老粗,以往行事不顾忌,也让侯爷对他多有不满,但他弟弟是个文文静静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那种,他以江家的列祖列宗担保,要是日后小夫妻起了矛盾,他是绝对站在筠姐儿这边给她撑腰出气的。”
“这话也说回来,江大人虽是手段过火了些,但也确实让人痛快不是?只要我们不做的像林家那么过火,与江大人这么有本事的人结一门亲,也是多个依仗不是?”
“因为男女私情,就动辄砍刀杀人,还是杀了一个一尸两命的fu人,这算是什么本事!还是说,利用职权,滥用死刑,又能算是什么本事了!”傅从楦见自己都把林家之前的惨事说得这么清楚了,镇南侯世子仍然不依不饶不放弃,其心如何,不言自明,不由勃然大怒,直接道,“既然江翀这么有本事,你自去与他结亲去,我说的话,你既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日后你只当没我这个大哥了,自去寻你的本事人去!”
傅从楦劈头盖脸一顿痛骂,闹得镇南侯世子好没的脸,几番道歉安抚不成,便也只能讪讪地被傅从楦轰出了书房。
一直到镇南侯世子走了,傅从楦才将将冷静下来,召来手下,颤抖着手让人去查:“去,看看潘永文那个案子,二房是不是也掺合进去了!”
手下一惊,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低头应是退了出去。
潘永文案盖棺定论,但相关牵涉人家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成宗皇帝让刑部进一步收排证据,江翀目前,正是其间的主掌者,镇南侯世子打小自视甚高,秉持着他读书人的尊严,一向看不起寒门军户,这回却转了xing一样拼命在傅从楦面前给江翀抬轿子,想给两边说亲,受的是谁的主意、又为的是什么,傅从楦简直都不用想,也不想去想了。
越想越气!
傅从楦坐在书房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想着,若是叔祖在地下,知道了傅家如今这番的处境,怕是都能直接让这些不肖子弟给气活了,一时间又想着,二十年前,那时候二房还是叔祖当家,这牵涉,到底是大牵涉还是小牵涉,叔祖到底知不知道……傅从楦闭了闭眼,都恨不得直接掐死二房那群蠢货一了百了算了。
上一回傅从楦有这般愤怒的想法,还是在傅皇后的事情上。
书房的门被人轻轻叩响,傅从楦随口道了声“进来”,傅从楦的庶幼子傅怀勇的生母,姨娘安荷走了进来。
“怎么过来这边了?”傅从楦皱了皱眉,有些淡淡的不悦。
“给侯爷请安,”安荷拿了个食盒,小心翼翼地摆在边上的小几上,恭谨道,“筠姑娘亲手下厨做了些点心,说想给父亲尝尝,小姑娘面皮薄,奴婢就腆着脸厚颜替她拿过来了。”
想到筠姐儿,傅从楦又忍不住想叹气,心烦意乱地拿筷子用了点,勉强撑着和蔼的颜色,点了点头,道了句“不错”,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奴婢过来时,撞见了世子,世子他好像,是不是对侯爷有了些误会?”安荷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望着傅从楦,轻轻道,“世子与侯爷毕竟是自家兄弟,若是有了误会,宜早不宜迟,还是趁早解开了的好。”
“哦?”傅从楦抬起眼,冷冷道,“你听到他说什么了?”
安荷讷讷地不敢开口。
傅从楦扬声叫了仆人进来,不多时,书房里便挤满了方才在外面服侍的仆fu们。
安荷叹息着避到了屏风后去。
傅从楦木着一张脸,听仆fu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冷着脸挥退了众人,撑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