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殿下的婚事上,也不能越过了皇后娘娘去吧?”
“你这话说得可真是有趣,”傅韵秋忍着脾气,已经徘徊在发怒的边缘了,冷笑着反问道,“难道郇氏女不是皇后娘娘自己挑的么?皇后娘娘有什么必要,非要去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毁自己的诺?”
“嫂嫂啊嫂嫂,枉你聪明一世,这回就糊涂了吧!”陈锦却完全没有看出来,左顾右盼了一番,压低了声音,凑到傅韵秋脸前,眼神里闪烁着无限的精光,与傅韵秋耳语道,“……就正是因为皇后娘娘选了郇氏女,妹妹我才觉得这其中大有可为呢!”
“你想想,郇氏女有什么好的,就那军户出身,有什么值当皇后娘娘弃下一众洛阳闺秀非得挑那破落户来给二殿下做皇子妃?”
“说到底,还不是陛下宠爱永寿宫,皇后娘娘有意在这立储的紧要关头,向陛下低头示弱?”
“可是嫂嫂,立太子不容易,废太子可更是难了……只要二殿下入主东宫,郇氏的身份,对二殿下可就一点帮助都没有了!”
“但是我们家熙姐儿,那可是骠骑大将军韩渊的嫡长曾孙女……娶了她,太子殿下不费一兵一卒,可以得到韩家驻扎在西北的几十万大军的拥护!财帛动人心,权势迷人意啊嫂嫂!”
傅韵秋的脸色一时异常的难看。
因为她站在傅皇后的立场上揣摩了一下傅皇后的心思,还真觉得,这事儿未必还真就完全不得行。
——毕竟,对于傅皇后来说,再没有什么比为儿子稳固太子之位更重要的了……而搏怜悯、拉人情什么对永寿宫的那一套,总归都是虚的,只有实打实的权势,才是牢牢地握在手里的。
“嫂嫂,”陈锦突然回神,抬起眼,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怀疑道,“你是我陈家的媳fu,你总该与我陈锦是一条心的吧?”
“我只是想不明白,”傅韵秋从容地收敛了脸上的异样之色,微微笑着,疑惑地问陈锦道,“韩老将军怎么会愿意把自己的嫡长曾孙女远送到洛阳?这件事,他老人家也是同意的么?”
“韩老的身子快不行了,西北的风沙摧人,他老人家,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陈锦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颇有些心塞抑郁道,“说起来,韩家当年,也是与傅谢白韩并列的四大世家,可就是因为韩老一心驻扎西北,长年远离洛阳皇城,闹得韩家而今,年年在西北吃沙子不说,竟是也快要连个二流世家都比不上了。”
“不过也没差了,这件事,是公公的主意,韩老若去,公公身为韩老的嫡长子,韩家的事情,自然是他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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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谢宅。
韩雪兰三步并两步地跨到内室,一把揪起自己躺在软椅上打瞌睡的夫君谢清欢的耳朵,气得愤怒大吼道:“啊啊啊啊,我爹他疯了啊啊啊!”
“怎么怎么,”谢清欢一个机灵,吓得浑身一抖,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无语道,“岳父大人他怎么了?”
“他简直是鬼迷心窍了!”韩雪兰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某个消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他先前送我入宫也便罢了,左右最后没选上,我也懒得怨恨他了……可是他现在,他现在竟然打主意,想把我大哥的女儿熙姐儿嫁到长信宫的二皇子那里去!”
“皇后娘娘不是已经为二殿下选定了皇子妃的么?”谢清欢打了个哈欠,迟钝道,“就是纳妾,也没有这么快的吧?这不是打二皇子妃的脸的么?岳父大人也太心急了,迟早得缓两年再说吧……”
“他心急?他自然心急!他再不急就来不及了!”韩雪兰双手叉腰,怒道,“你是个猪脑子么?我说的是我嫡亲大哥的嫡长女,韩家凝字辈的长嫡女,我父亲这是要拿熙姐儿去做妾么?,大错特错,他是想让人家郇家的女儿做妾呢!”
谢清欢一个哈欠打到一半,听到这里,整个人终于彻底清醒了。
“这,”谢清欢也不好对长辈的言行多作置喙,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