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风眠从黄符里放了出来,整个人几乎窝在沙发里,愈发显得余水身子娇小。
“你之前参加晚宴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不管是人还是事。
余水不想名次之类的东西,只希望自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
上下两辈子,这是余水第一次参加晚宴这样的活动。
不管再怎么沉稳,她毕竟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不想在这样的活动上丢脸。
林风眠瞥见余水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余水凝眉,朝着林风眠翻了一个白眼。
有鬼门符咒在,林风眠现在虽然是魂体状态,可一眼看去和活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林风眠坐在余水旁边的位置,一脸满足。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像活着的感觉了。
原来只有死了才知道,活着的感觉有多么好。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才像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林风眠死的时候年纪就和兰战舟差不多,又当了好些年的鬼。从心态上勉强可以算是余水半个长辈了。
一开始和余水接触的时候,就觉得余水少年老成。
尽管两人修行的不是同一种术法,但都是华夏人,而且两种术法追溯上去,也有些联系。
林风眠对余水好感颇丰,所以更希望余水可以活的自在逍遥一些。至少,在二十多岁这样花儿一般的年纪里,可以更像一个女孩子。
就如同安娜一样。
对林风眠的观点,余水不可置否。
而且对安娜这个女孩子,余水始终保留自己的意见。
“不过我建议你晚上最好是找之前那个男人和你一起。”
林风眠说的是曲南山。
他上次就见过曲南山,那次的晚宴上曲南山似乎就是一个人出席的。
林风眠可以感觉到曲南山身上散发出来的深厚力量,而且两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样的人不是有本事,就是有关系。
现在他和余水可以说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给出的建议都是对余水好的。
余水也点点头,她毕竟是个小姑娘,晚宴这样的活动上,还是需要有人陪着的。就算不挡住狂蜂浪蝶,也能多添一个保障。
曲南山的本事,余水打从心底的佩服。
请帖上有说过需要晚礼服,兰战舟便早早的给余水从京城请来了一个老裁缝,祖上曾是宫廷御用。
和一般的晚礼服不同,兰战舟给余水准备的这套是华丽的汉服襦裙。
天青色的裙摆上绣着几朵或含苞待放或绽放灿烂的睡莲,胸口处的丝带上也都绣着金色的暗纹,花纹是朵朵祥云。
衣服的图案简单,但衣料却用的是上好的软烟罗。
余水穿在身上,走路的时候天青色的裙摆如同池水摆动出的涟漪,一圈一圈极为好看。
就连裙摆上的莲花都跟着摇摆,像夏夜里见到的清池睡莲,让人一见难忘。
就连余水脚上穿的绣花鞋都是兰战舟精心让人准备好的,柔软又透气的千层底,上面还包了一层薄薄的棉绒。
每走一步,余水都觉得好像踩在云端上,脚指头都舒爽的很。
曲南山看见余水走过来的时候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再看余水的一身衣裳,不由得惊呼起来:“这是皇城根下张裁缝做的吧?”
那位张裁缝祖上可是宫廷御用,都是给皇帝皇后这些人做衣裳的。传到这一代,如果不是关系亲厚或背景深厚,少有人能请到张裁缝动手做衣裳。
再看余水的眼神就比从前多了一些敬色。
曲南山也十分凑巧的穿着长袍马褂,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圆圆的蛤蟆镜。衣料也是极好的,只是穿在他圆滚滚的身上,倒是多了几分喜态和福相。
余水摇摇头,她是不知道张裁缝的,兰战舟只是让人过来给她量身,之后的衣服设计还有其他琐碎的事情都是由他经手。
这么一想,余水觉得自己有些想念兰战舟了。
从前两个人也不是没有分开过,可这样是蚀骨的思念,却还是第一次。
见余水脸上浮出一丝红色,曲南山好歹也是过来人,立马就知道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