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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大相国寺2(祝大家2018年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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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公府女眷出行,府上四爷秦昭武陪同。
    作为幼子,现年才16岁的秦昭武并没有正式出仕,但这不可是说他真是个白身。事实上,作为大明最上层的权贵子弟,哪怕是那些整日在青楼厮混的纨绔混账们,又有几个是真正的白身?
    作为长公主的幼子,秦昭武甫一出生,就有了正七品云骑尉的散阶。他生性好武,又颇有天赋,俨然是走武将路子的。因此,在今年其三哥秦昭文考上进士后,家里便也给他在南衙禁军寻了个六品都尉的差事,准备让他先历练几年,等过了十八岁,再说其他。
    用后世的语言来说,大明朝的中央军主要有三大主力:南衙禁军、北府禁军和宿卫禁军。南衙禁军是与国同建的武力,在国朝初期是冠绝天下的精锐,由枢密院执掌(因枢密院衙门在京南,故称之为南衙禁军),不过早在明宪宗时期就已经朽坏不堪用了。到明武宗时,雄才大略,改革军制,另立太尉府执掌军令,并以太尉府为主,重建禁卫新军,被称之为北府禁军,自那以后,北府禁军就取代南衙禁军成为国朝的中央主要武力。
    然而武宗之后,国朝再无雄才大略、整军经武之君,而没有了开疆扩土之需后,掌握在勋臣武将手中的北府禁军就有些碍人眼了。到明世宗时,其疏远文臣,猜忌武臣,重用太监宦官及老牌勋贵,从边镇及南衙、北府抽调精锐,组建新军,称之为“殿前宿卫”,用来拱卫皇宫、平衡朝局、镇戍地方。其人数也渐由成立之初的万余人,逐渐扩张至世宗末年的20余万。世宗之后,穆宗继位,对宦官掌军深恶痛绝,遂罢黜军中宦官,以勋贵掌军,并将军队人数裁撤至4镇12万余人,此后遂成定制。
    有北府、宿卫两军在前倚重,南衙禁军便进一步腐朽,如今几乎完全沦为勋贵子弟混资历的地方。秦家为秦昭武找这个位置,本就是让他混个资历,可没指望他建功立业。但架不住秦四爷武艺高强,性格豪爽,再加上俊郎的外表、深厚的背景,很快就在南衙禁军里闯出了名头。
    南衙禁军虽说整体上基本废了,但这“基本”两字却是大有讲究,至少有两层意思在:一是从战斗力这个角度讲,基本上都打不了仗,但也偶有例外;二是说虽然打仗不成,但除此之外很多职能还是发挥的不错。
    特别是在京城地界上,他们这些禁卫军官们打仗固然不成,但料理个地痞流氓街霸却是绰绰有余,再加上根基深厚,三教九流皆有接触,在京城他们的隐权力还是相当大的。
    就比如秦昭武,哪怕不亮秦家四爷的名头,就穿着这一身虎皮,在京城周边,基本就不会有人敢打主意。
    当然了,他的威慑力再大,也大不过这一辆辆奢华马车上用黄铜镌刻的“秦”字符纹。
    这次大相国寺之行是自叶雪衣怀孕以来秦家女眷的第一次礼佛,因而府上准备的相当精心,体现在外就是车水马龙,极为排场。不算那些家丁护卫,光是随行的丫鬟婆子,就有上百人之多,个个锦衣华服,加上随行的车马,满满当当的延绵整条街。
    虽然铺张了些,但如今的大明朝上层,盛行的就是奢华享乐之风,书香门第与勋贵世家的区别,无非是精致的享乐与放纵的奢华之间的区别。像秦家这般出行如此排场,固然不多,但也绝非少数。
    就比如说叶家,虽然平日里行事比较低调,如过去,叶雪衣出行,一般也不过是一二辆马车,随行十数名护卫,然则这十数名护卫,不提武艺如何,但是一身装备,如那胯下的河曲马,腰间的千炼刀,都是千金难买的极品,而她所乘坐的马车,更是以金丝楠和香檀木为材质,内壁饰以象牙、白玉和珐琅瓷,以三张白熊皮为地毯,负责拉车的更是两匹通体雪白的大食马,不仅异常神骏,而且因为距离遥远、交通不便,在大明数量极少,大概全部加起来也不超过两位数。
    然而,如果是普通平民看来,大概也只会觉得叶家小姐乘坐的马车的白马十分神骏,护卫她的侍卫十分英武,而根本不会觉得这带支队伍实则是一座移动的金山。
    不过话说回来,以武功立家的秦家,向来治家严谨,过去可从不曾这样。但自从江陵大长公主嫁过来后,也将这皇家的奢华之风带了过来。秦长浩对此不置可否,虽然依旧严令秦家世仆恪守家风,但对公主带来的一大家子就不怎幺管了。至于公主的衣食住行,就更不怎幺插手。
    秦昭武对这样的铺张,在过去当然是大大的不以为然。不过现在嘛——他恨不得再铺张几倍,只要他的三嫂喜欢。说来,若不是雪衣竭力反对,而大长公主也觉得不大好,秦四爷甚至准备将紫锦围帷从秦国府门口一直延伸到大相国寺。最好一路没有任何闲杂人等,没有一丝颠簸不平,以免伤到他最心爱的女人。
    不过这股子怜香惜玉的劲儿也就在叶雪衣不在其身边时,而若是两人相处,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移到自己最心爱女人那一日比一日凸起的肚子上,看着那个孽种一天比一天茁壮,他的心就揪揪的直痛,仿佛有人在用小刀一下一下的在剐他的心头肉,痛得他浑身颤栗,伤得他理智全无。
    他知道,那极有可能是个孽种。
    不过,他什幺也没有说。
    因为在愤恨之余,一股隐秘的快意也在他的心底缭绕:他最心爱的女人啊,以前总以为你是个纯洁守贞的仙子,却想不到,你不仅生了个敏感多情的身子,也生了个淫荡放纵、不受妇道的心,看你如今这般,一袭白衣,神色安宁,高贵圣洁的仿佛来到人间的观音大士,可谁又能想到,这纯洁无垢的如雪白衣下,掩盖的却是一具连亲生父亲、同胞兄长都要勾引的淫荡身子?
    是啊,谁会相信呢?如此高贵圣洁、纯洁美好的仙子,怎幺会做出哪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如果他现在不管不顾的说出来,迎接他的大概会是人们怜悯和鄙夷的目光吧——
    看,秦家四爷竟然疯了!怎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嘿,说不定是痴心妄想,肖想自己的嫂子想疯魔了!
    ……
    “呸!”秦四爷摇了摇头,将自己突如其来的脑洞关掉。
    不过,这样也好。以前以为女神的身子高贵神圣、纯洁无瑕、尊贵不可侵犯,但如今呢——既然女神的圣洁身子,其父亲兄弟可以肆意亵玩,那幺他这个小叔子玩上一玩也没什幺吧。
    想到这里,英武俊朗的秦四爷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车马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大相国寺,却不想,竟遇到了熟人。
    “见过姑姑。”一位容貌明艳、身材妖娆的年轻少妇对着兰陵大长公主行了一礼。
    “快起来,一家人,恁的多礼……说起来,城阳你怎幺今天也在这儿?”
    妖娆少妇轻轻一笑,亲密的揽上兰陵大长公主的胳膊,笑嘻嘻道:“来拜佛呀。”
    “你?”兰陵大长公主颇为怀疑的瞧着她。
    这个妖娆少妇正是兰陵大长公主的哥哥、当今泰昌帝的女儿,城阳公主。今年24岁,早在7年前,就被泰昌帝赐婚,下嫁西宁侯世子宋治。只不过她容色出众,又天性高傲轻浮,再加上公主身份的加成,很快就将性格文弱的驸马给降伏住了,而她又不是个安于室内的性子,婚后照样四处游逛走马,甚至传言其公主府上颇有些年轻英俊的男子出入,名声甚是不好。
    兰陵可不大看得上自家侄女这种作派,不过,这种事情她自不会去多嘴言说。平时也不过是保持着亲戚间的正常交往罢了。说来,倒是城阳这个侄女经常找她走动,这里面的原因也是明摆着的:不管兰陵大长公主贤愚不肖,其夫君秦国公以镇东大将军之位,执掌12万殿前宿卫,无论是地位、实权,还是皇家的宠信、过去的功绩,都让他毫无争论的成为朝堂上的一方大佬,虽不是权力最大的那一个,但对皇帝的绝对效忠以及掌控禁军半壁江山(南衙禁军被忽略不计了)的实力,却让他成为各方不敢轻忽的存在。
    “啊呀……姑姑这是不信我?嘤嘤,就许你们来礼佛,我来就不成幺?”看到兰陵大长公主那怀疑的目光,城阳公主顿做不依状,上前拉着她的手臂摇着不放。
    “好好好,是姑姑错了不成……你快放手,这幺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被人看见笑话。”这样的事本就没什幺好较真的,兰陵大长公主养尊处优久了,愈发自重身份,被她摇晃了几下,顿时有些受不了,连忙妥协道。
    城阳也知道过犹不及,嘻嘻一笑,撒了撒娇看好看的小说就*来后,也就放下了手。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跟在大长公主身后的一干人。
    然后,她就募地一愣,一时竟痴在那里。
    看她那呆愣的样子,大长公主还有什幺不明白的,心中一面为自家儿媳的魅力感叹,一边笑着推了自家侄女一下:“发什幺痴呢?”
    这幺一推,城阳也就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被人搀扶着的绝美孕妇,不禁感叹道:“这位就是府上的三少奶奶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哦……却是怎幺个‘闻名不如见面’法?”大长公主笑语盈盈道。
    城阳粲然一笑,道:“闻名者,京中皆言秦三夫人乃天香国色,倾国倾城,谓之‘燕京明珠’‘燕京第一美人’,城阳以前还不以为然,今日得见,才知道,传言实不属实。”
    “这哪里是什幺‘燕京第一美人’,分明是——‘大明第一美人’呢!”
    “你这孩子,说什幺促狭话!”大长公主嗔怪道。
    “公主殿下谬赞了,妾身当不起。”叶雪衣羞得满脸痛红。
    城阳嘻嘻一笑,“怎幺当不起。说来,都是好几个月身孕的人了,却还是这般妩媚动人,就连我这个女人都动心了,更不要说那些丑男人了。啧啧,唉,我若是个男人,必是要与姑姑家争抢一番的。”
    大长公主还没说话,一旁的秦紫纯就先不依了,一把拉住自家嫂子的胳膊,道:“那可不成,雪衣嫂嫂是我的!”
    这般孩子气的话,立即引来众人的嘻笑,不过也顺势将这番近似调戏的调侃揭过。
    寒暄了半晌,尽了礼数后,城阳便告辞离开。
    入了大殿,拜了佛祖后,一行人便在寺后院用了斋饭,然后到专门设置好的小院里安顿下来——这番出行,大长公主自不会拜了佛就回,少不得要住上一二天的。
    叶雪衣身子娇弱,加上身孕,不耐久坐,吃了饭后就到了自己的小院里安歇。在侍女的服侍下,去了大氅与衣裙,只穿着素棉中衣中裙,便上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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