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谁都知道金老夫人在一众权贵圈子里的分量,算是沈岐出面,都不一定能请到她过来,这都是沾了豫王的荣光,沈岐当即带了沈碧月进宫,叩谢皇恩。
皇帝没见沈碧月,直言想让她以豫王妃的身份来见驾,沈岐便独自叩谢皇帝,出宫后又去了豫王府一趟。
沈碧月直接回了沈家,听说沈庭均醒了,立刻让人去通知京兆府的人过来。
孙素白打死不承认她与人勾结,故意引沈碧月过去,邵远私下与孙素白串通,两人一条船的人,自然也不认罪,剩下唯一的突破口在沈庭均的身。
沈庭均醒了有一小会儿,甘颜正在喂他喝粥,喂了一会儿,沈庭均忽然发作,掀翻了她手里的碗,让她滚出去,热粥倒烫了她一手,她咬咬牙,没做声。
甘家倒了,她的父亲被抓进牢,昔日热情亲近的亲戚们纷纷如鸟兽散去,不敢再与甘家攀关系,沈岐也不准她去见甘老夫人,一时无人可依,清白也给了沈庭均,这个时候依靠他便是仅剩下的唯一选择。
可她甘颜这一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当初以给甘家祖母献寿为借口来到了沈府,谁能想到她再也没能赶祖母的大寿,甘氏一族遭遇巨大的打击,很快分崩离析,甘家祖母被气晕过去,病在床不过十来天去了,而她也没能再回家。
没了家,她能回哪里去。
收拾碎碗的时候,她双手用力,忍着疼痛将瓷片一块一块地捏在指间,最后一块瓷片落在门槛边,她伸手去捡,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绣着花团子的云头锦履,再往是浅薄的青绫衫裙,软飘飘搭在鞋面,裙摆随着主人的走动如水波飘摇。
她心里一咯噔,还未抬头去看,听到身后传来沈庭均yin冷低沉的怒声,“谁让你来的!”
“自然是来看看三哥哥,不知三哥哥被何人所伤,竟弄得这么严重。”沈碧月绕过地的人,径直走向沈庭均。
甘颜狠狠握住手里的瓷片,割出了血仍旧毫无察觉。
“即便是三哥哥的宠妾,你我说话,也不该任由不相干的人听着吧。”沈碧月也不靠近床边,在离床不远的桌边坐下。
甘颜被沈庭均赶了出去,她走出门槛后回了一次头,只来得及看到沈碧月细瘦而挺直的背影,衣裳素净,轻盈若仙。
屋外一个丫鬟仆役都没有,空dàngdàng的一片,只在临窗的一侧看到模糊的黑影,她正要惊呼,被人捂住了嘴巴,利索地拖走了。
屋内,沈碧月不疾不徐地说:“沈庭均,你的妹妹三日后要出嫁了,你这副模样怎么背她花轿,她可只有你一位兄长,还是你嫌丢人,只想闭门不出,待她嫁人后再偷偷接济于她,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与大哥同朝为官,为官者,不能在脸抹黑,不然其他同僚都会在背地里笑你,我懂大哥的苦处,所以我从不愿给他难堪。”
“你闭嘴!”沈庭均低吼一声,只是牵动了伤口,喘得厉害。
“你放心,我与三妹妹有姐妹之情,她与大堂姐作为沈家最先出嫁的女儿,该送的贺礼,我不会落下,给三妹妹的自然也会大堂妹的多。”
“不用你来假惺惺!都是你害了她,现在她嫁给一无是处的贱民,你反而踏着她爬高位,这回满意了?”
“三哥别动怒,伤口会裂开的。”
“你当初要下手,该杀了我以绝后患,留我一口气在,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你好过!”
沈碧月毫不在乎地一笑,“等及笄礼一过,我进了豫王府,你能奈我何?豫王贪恋我的美色,这一辈子他都会护着我,你也不过是个卑微的蝼蚁,能斗得过豫王?可笑。”
沈庭均死死瞪着她,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毫不怀疑,若是他身没伤,一定会扑过去和她拼命,他猛地一捶床沿,突然笑起来,“要是豫王他知道,你的身子被我碰过,他又会作何感想?”
沈碧月面色微变,没说话,沈庭均的笑里充满恶意的报复,“我们可是兄妹啊,我的这双手勒过你的脖子,也碰过你的身子,他若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不洁的女子,还愿意抬你进王府吗?”
她下巴一抬,轻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