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最面叠放着的里衣与肚兜,沈碧月觉得她真要对空篱刮目相看了,心思说是细腻,又很是粗心,一个云英未嫁的大闺女让男人准备私密衣物,是要拉出去浸猪笼的。
菱花帮沈碧月了yào,处理完伤口后才伺候她穿新的衣物和鞋袜,重新净面梳头,方才的狼狈不堪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净秀丽,娇美可人的姑娘。
“菱花,待会儿你让人悄悄往越王府送个信。”
“悄悄?”菱花刚好擦到她脖子的淤痕,力道重了些,引得她轻吸一口气。
“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重的狠手,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折腾吗!”
沈碧月慢慢动了一下脖子,倒是她冷静许多,“无碍,以前也不是没遇过这样的事情。”
“姑娘,这些淤痕要不要遮一遮?”
沈碧月取来镜子一看,白净细嫩的脖子缠着一道又一道jiāo错的浓重青紫,指印明显,一看是被人用手掐出来的。
“遮一点吧,不要全遮了。”
“遮一点?”菱花没听懂。
“对,遮一点。”沈碧月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指尖轻点没被自己手掌遮住的那些淤痕,“遮这些。”
菱花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时间紧急,没留给她多想的机会,全跟着沈碧月的吩咐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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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沈府门外,一辆马车从远处快速驶来,然后急急停住。
车先跳下来一个小丫鬟,小跑着去敲门,等到有人出来应门后,她才折回去从车里扶着一位容色清秀的姑娘出来。
那姑娘前两步,脸有些犹豫,“请问你们府的沈大姑娘可回来了?”
“你是什么人?”
“看我着急的,都忘了说自己的名字,我是户部孙尚书府的姑娘,我叫孙素白。”
门房眼珠子一转,脸现出笑意,“原来是孙尚书府的千金,不知姑娘找我们大姑娘可有什么事?”
“你们大姑娘可回来了?我今日与她一同出去,回来的时候却不是一道,我有些担心,便过来问问。”
那门房摇头,“大姑娘一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说完他也吃了一惊,这天都快黑了,沈碧月出去一整天了,在外头连个信也不晓得递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赶紧引了孙素白进去找沈岐,沈岐没见过孙素白,但与她的祖父孙鸣同朝为官几十年了,知道他有个孙女,与自家府的姑娘们年纪相差无几。
孙素白给沈岐福了一礼,然后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沈岐听完她的话,想了许久才问:“孙姑娘,你此话当真?”
“不敢欺瞒国公爷,我见天色还早,沈姑娘似乎又急着去见人的样子,不敢再耽误她,可回来之后觉得不安极了,便留了一个丫鬟在城门口守着,让她一看到沈姑娘回来禀报,但一直到天色暗下来,都没见沈姑娘与那马车的影子,我实在心急,这才来找国公爷,那桃林幽静,平素很少人去,要不是大白天的,我也不敢带沈姑娘过去,但看沈姑娘对桃林很是熟悉,我便放了心,哪里会知道......”孙素白红了眼眶,往地狠狠一跪。
“要是沈姑娘出了什么事情,别说国公爷饶不得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沈岐面色沉沉,早在孙素白说沈碧月失踪的时候他发觉了事情的严重xing,哪里还有心情去怪孙素白,连忙叫了今朝进来,吩咐他立刻调人出城去桃林,务必要找到沈碧月,但行事要隐秘,不可张扬。
孙素白还在地跪着,沈岐让她起来,先回孙府去等消息,还让她对外不得提起这件事,直到有了沈碧月的下落,孙素白哭嘤嘤地连声应是。
蹬蹬的脚步声急促,今朝又回来了。
“主子,大姑娘回来了。”
沈岐与孙素白皆是一惊。
“刚回来吗?”沈岐问完兴许是等不及了,紧接着又说,“让她先别回院子,赶紧过来见我!孙姑娘,你先回府去吧,既然她能平安回来,你不必太过自责了。”
今朝本来要回答的话又吞回口了,他想说他压根没走到府门口,顶多刚出了逢明斋,要带的人也还没点齐,看到